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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影(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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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lanki
實習虎仔


註冊時間: 2004-01-07
文章: 92

發表發表於: 2004-05-28 01:47    文章主題: 鬼影(六) 引言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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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訴站在門邊,被叫到這裡而非大殿,會有什麼樣的結果他了然於胸,或許因
為翠煌不在,所以血眼邪狩才找他。踏進屋子,門呀的聲闔閉。

鬼訴循禮欠身行儀。「狩爺召見,有何指示。」

「秋八月離開了。」

「是。」鬼訴有些胡疑,關於與天宇聯盟的事情,之前早就經由邪讀的嘴在大
殿上報告,秋八月還會來添油加醋,攪什麼舌根?或者秋八月打算將合作的等級提
到和血眼邪狩合作?

「幽魅山莊的血案,你是唯一的倖存者。鬼訴,你的身分只是山莊裡的客人?」

「鬼訴是由父親帶往山莊,有關父親與山莊主人的關係屬下毫不知情。」

「在前往山莊之前,你是何人?」

鬼訴低著頭,「請恕鬼訴無法記得如此久遠之事,鬼訴自加入邪闕,便自認為
邪闕之人。」

「說的可是實情?」血眼邪狩的聲音有著古怪的笑意。

從腳底升起一陣冰寒,低著頭掩藏自己的表情。「狩爺懷疑鬼訴的忠心?」

藥丸破空滑進鬼訴手中,「吃下去。」

看著狩爺帶著試探和期待的神色,鬼訴忽然明白吃和不吃,都逃不過今天要發
生的事情。鬼訴心一橫,一口吞下,藥幾乎入口即化,感覺到逐漸化開的藥劃下食
道,一股暖烘迅速由身體中心漫開,連血眼邪狩走下來抓住他的下頦,他都沒有注
意。

逼視紫色的眼瞳,「不管你是誰,等會兒你就會全盤托出。」

血眼邪狩是想趁機逼供嗎?長久以來,邪闕對他的身分一直沒有過問,甚至紀
子焉的暗示也沒有太多的反應,難道真是殺掉司馬奪所用的〝殘風破骨雷霆印〞這
招,讓人起了疑心?或是邪狩曉得鬼訴知道傀渡論的一些事情……

體內逐漸攀升的高溫迅速侵蝕他的思考和判斷,視野開始模糊,紫色的眼瞳迷
迷茫茫地呈現夢幻的色彩,抓扯在身上的力道很猛,卻讓鬼訴渾身為這種對待興奮
起來,就算不願意,掙扎透出的話已經帶著喘息,渾身柔若無骨,連被邪狩將某種
東西塞進身下的難受都沒有反抗,神經緊繃成一條細線,意識只有兩種:感覺到撫
進衣內褻玩的手,還有命令與問題的迴響,他只曉得誠實地點頭和搖頭,去換取那
雙手給予的銷魂和痛苦,茫然地張開口,吐舌舔含狩爺要他舔舐的東西。

「狩爺……」翠煌的聲音響起。

「有什麼事就說吧!」

看著跪在血眼邪狩跟前沒有抬頭、快要沒有自主意識的鬼訴,翠煌不會介意這
樣的情況,但是有關於要商討的內容,「事關靈山紀子焉……」

提到那個名字,血眼邪狩的性致減少大半,一把將昏昏沉沉的鬼訴摔在座位旁
,摔跌的悶哼雖帶著惱人的鼻音,但是總算抓回幾分的清明,顧不得翠煌的目光,
也不顧已經被剝去的衣裾,鬼訴發著抖將掩面的白髮梳到身後,拉好殘存的外袍,
在渾身蟻癢酸咬的酥軟中勉強站直,眼見狩爺是不可能把解藥拿出,更不可能用身
體給人解脫。他咬牙守禮地行儀,保持從容不迫的腳步退出門外,接下來光體一閃
──





睜開眼睛是發覺鬼訴的氣息,更重要的是對方已經撲到他身上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原本冰冷的身體卻是發燒似的高溫,邪讀很明白絕對不
是鬼訴生病或受傷,而是……「等一下!鬼訴,我……」他忙著阻止鬼訴已經在扯
長褲的手,更發現鬼訴的外袍下是一絲不掛的。

「…給我…邪讀……」最後的清明只來得及將自己拖進邪讀的房間,滿身火燒
般痛苦讓他不想理會邪讀正在做什麼,自己的手已經止不了螞蟻蝕咬般的痠麻痛楚
,非得有人幫忙解決,光壓在邪讀身上,衣料和皮膚的摩挲所造成的舒服和安撫已
經讓他神志模糊,更別提邪讀使勁抓在肩膀上的手,身體好像從與人接觸的地方開
始融化,渴求著被汲取被需索,對人的體溫充滿貪婪。鬼訴扯開邪讀衣服前襟,透
著紅暈的手指不住的撫摸,想用邪讀的氣息滾裹期待的身軀。邪讀忙著拉開正在撩
撥的手指,更急著把巴在身上、毛手毛腳的人推離。簡單幾個推拒動作碰在身上,
鬼訴整個人卻快瘋了,體內酥癢的想要有人幫忙解決,邪讀也不動手,渾身無力的
他只好在邪讀身上磨蹭著。

「……你怎麼會……」

「…快點……」他根本沒有辦法抵抗渴望被傷害的異樣需求。剝下長褲,讓邪
讀的下體摩著柔軟的丘壑,扭動顫抖同時也在挑逗著邪讀,勾起邪讀很久很久之前
的記憶──鬼訴第一回到獸窟來的夜晚。讓人越來越迷亂興奮的深吻,想侵奪爆發
的慾望越來越厚,不自覺回吻著藍色的胭脂,緊緊地摟住懷中柔軟順服的熾熱,手
指滑進了丘壑中的深谷,不知從何而來的潤滑讓指頭很容易進出,揉著鑽著挖著摳
著,不輕不重的力道規律地揉搓內壁,暫獲滿足的鬼訴舒服地低哼,拉緊對方的肩
膀,微扭著腰想增加更多的摩挲,斷續的呻吟從喉嚨裡溢出,進入體內的手指數慢
慢地增加,點磨挑釁著濕滑收合的興奮,到頂點前的停止是最讓人難受,況且指頭
忽然退了出去,鬼訴不由得掙扎著想自己解決,俯下身舔咬著邪讀的下體,手指挑
逗著邊緣,輕啃末梢最敏感的區域,整個含入又復滑吐。

溼熱的刺激讓邪讀把持不住,當溫暖的感覺消失,下意識想將腿間的頭再按回
原位,但鬼訴的動作比他想像的更快,體內的糾疼讓鬼訴達到暫時的目的就迫不及
待的跨到邪讀身上,唾液的潤滑和媚藥的準備讓那股火燙沒什麼困難的貫入。邪讀
悶哼的聲,強烈緊束刺激從下瞬間淹漫全身,酥骨的快感讓他抓緊鬼訴的腰,身上
人扭動身體讓他更深入,衣衫半滑,腿緊緊地絞纏在邪讀的後背,全身敏感到驚人
的程度,稍微觸拂的動作就引得不住的呻吟,更何況腰上的手指因著動作起伏,帶
著厚繭的指腹像是細粒的砂紙使勁磨著,厚鈍的痛感讓他禁不住扭著腰肢想躲,卻
惹起下身更多的撕痛與刺激,鬼訴摟著邪讀的頸項,泛著微紅的手指抓進褐色長髮
,輕咬著臉側鬢髮,濕軟的紅熱滑著耳殼的狹縫,舔進耳道之中。

異樣的麻癢引得邪讀偏頭想閃,但鬼訴抓緊不肯放,他只好把鬼訴整個人往上
抬,動作起伏加大,固然鬼訴得不了逞,帶來的激烈刺激讓邪讀的動作越來越衝動
,像是要鑽入內臟一般死命往深處頂,削刮著深處。凌遲般的銷魂亢奮讓鬼訴想拉
著某種東西好撐住自己,手指在邪讀背上刮下血涔涔的紅弧,汗水和長髮流在抓開
的傷痕上簡直像刀割般的劇疼,加上鬼訴一再一再的抓下,痛得邪讀反口咬住鬼訴
的肩膀,暖熱的腥液滑落白皙的身軀。鬼訴僅僅低哼了聲,劇痛帶來直衝腦頂的銷
魂狂喜,血的腥味讓他更亢奮,不自主的抽續痙臠,收緊下身,讓抽插的肉體接觸
更刻骨,竄動侵占的噁心更明顯地延伸到全身,氣息抽抽斷斷的,痛苦和銷魂糾結
纏繞在身體最敏感的地方,感受到盈滿體內的逆流,鬼訴不由得仰著頭,但夾著彼
此間的亢奮得不到釋放。虛弱嗚咽的聲音哀求著,變調散著一種惹人施虐狠疼的期
待。

聽見放肆的聲音吐著淫亂迷濛的喘息,鬼訴的身體很燙,平日白皙的皮膚呈現
蒸騰的紅熱,長滑的白髮絲絹般流過身體的曲線,朦朧間是種迷人勾魂的媚態,引
誘著邪讀的慾望。像怕被搶走般地將對方往自己的懷裡拉,佔領性地吻咬、舔舐著
鬼訴還透著血的肩上傷口,看著因為疼痛和慾望而惹人憐惜和折騰的鬼訴哀哀討饒
,催促他佔領火燙柔順的身軀,一次又一次地纏綿,失陷在狂喜和異色的深淵。

有多久沒有碰鬼訴了,自從那時、知道他是狩爺的人,還有鬼訴為了傳說的事
情到獸窟,後來就一直沒有。忍耐成了痛苦的煎熬,如今鬼訴一反常態的索求獻媚
,邪讀直想把鬼訴身上全部的氣息洗掉,只留自己的痕跡,徹徹底底證明所有權。

可是連續不斷的交歡也是有極限的,想喘口氣歇會兒的邪讀推開壓在身上的人
,忽然察覺要是在過去,這種推拒鐵定惹怒鬼訴招來更多的需索,但卷曲著身體、
躺在旁邊不住發抖地磨著床被以獲得滿足的鬼訴已經沒有太多的精力和注意力。

「你,你是被下了藥嗎?」

「還要,邪讀……給我……」下半身染著紅白混雜的液體,迷離紫瞳透著水光
,難耐的喘息,顫抖的手按著邪讀的腰,來回在高潮兩邊遊蕩,不斷侵奪和需索,
鬼訴的腦子已經糊掉了,但仍舊需要人安撫體內恐怖的藥性,想要有人傷害、想要
有人侵犯,讓渴望接觸和蹂躪的身體獲得快感,半抬頭,伸手勉強扳上肩,「邪讀
……」

拉起他,另手手刀敲在鬼訴的後頸,雖然呼吸急促、紅潮未退,鬼訴還是軟軟
地倒在邪讀的手臂上。抱著昏厥的鬼訴,邪讀喘了口氣,扯起一半的床單擦淨彼此
身上的液體,再將弄髒的白布扔到地板去。將昏厥的人放在床上,小心翼翼地蓋好
被子,要熬過藥性,或多或少都要個一天吧!邪讀翻箱倒櫃地找到一罐安眠藥。他
向來不是使用的能手,這罐藥是以前出任務時傳說塞給他備用的,想不到最後用在
鬼訴身上。

撩開汗濕的白髮,沒有意識的鬼訴眉頭仍是緊蹙,腿毫不客氣地跨到邪讀身上
,不安分地磨蹭,像是想鑽進枕畔人的身體裡。邪讀移動位置讓鬼訴趴在自己身上
,輕撫著他的背脊,粗糙的手掌帶著心疼揉著帶著抓痕的白皙,想散開之前狠心抓
握的痕跡。得到撫挲帶來的滿足,鬼訴發出滿意的咕噥聲,在安眠藥的逐漸作用下
沉進完全的深眠裡。

被依賴的滿足感油然而生,雖然鬼訴個頭和邪讀差不多,也沒有像以前一樣軟
軟嫩嫩的,當然摸起來還是很舒服,比鬆軟的枕頭多了一股安心的熱度。邪讀忽然
感激起今日鬼訴的不正常,雖然讓人措手不及地發生他不是很願意發生的事情,但
因此難得讓鬼訴睡在身邊,平日充滿惡意的蒼白多了股柔意潤澤,平靜溫和地睡著
,原本病態的色彩現在像是羽毛般的輕柔鬆軟,像是卷縮休憩的雪貂,收起爪子和
尖牙,溫暖可親又可愛。確定被褥都蓋好沒有讓冷風尋隙鑽入,邪讀擁著小小的幸
福,祈禱安眠藥的效力能越久越好。



鬼訴整整睡了一天,連邪讀替他擦了身換了衣服,鬼訴都隨對方擺佈,偶爾半
睜眼,失了平日的烈氣,喝了水,軟軟地又窩回枕褥間,繼續沉在幽深的夢境。

第三天,習慣在天剛亮醒來的邪讀睜開眼睛,發現紫色的眼睛正由斜前方望著
他,昨晚幸福地摟著睡的動作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趴到鬼訴身上,邪讀愣愣地看著
因雪白長髮流曳枕畔帶點慵懶風情的鬼訴,有點認不出是平常陰狠冷酷的人,光裸
的軀體接觸著,帶來微涼和滑柔的觸感,舒服的叫人緊抱著沉溺下去,極好的觸感
讓邪讀一時三刻不想拉開距離,仍然趴著不動,臉貼在鬼訴的胸口上,打算繼續賴
著。

「這麼有性致?」沒有起伏感情的聲音很明顯表達他是回覆正常的精神狀態。

邪讀無奈地抬起頭,「睡得如何?好多了嗎?」

「你很重。」一把推開身上人,鬼訴翻身坐起來。

原本以為鬼訴會因為下身發疼的傷口又躺回床上,想不到清醒的鬼訴除了一瞬
間沒辦法平衡,其餘的模樣完全是正常人,拿取擱在椅子上的衣服,背著邪讀開始
整衣。紅痕和深色的疤痕在背上畫出病態凌虐的美感,讓人很想去碰觸傷痕確定那
是不是真的,甚至想聽對方的呻吟悶哼,發現自己滿腦子不正經的邪讀趕忙收斂心
神,也開始穿衣服。想起從沒有和鬼訴渡過一夜纏綿後的早晨,過去鬼訴總在他在
睡著時候消失。

「……要不要一起去吃早餐?」很蠢的問話,但他只想得到這笨問題。

「不用了。」

穿好衣服轉過身,他又回覆成譏誚、冰冷的幽魅鬼訴。邪讀下意識往後退了一
步,鬼訴眼瞳中的紫色,像是冰冷的紅玉,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破壞一切的詭
異,破壞原本寧靜的早晨。

沉著臉的鬼訴冒出一句話:「你要不要我?」

「什麼要不要?」

「回答我!」見對方滿臉的糊塗,鬼訴扯起邪讀的領子,「說啊!」

「你在說什麼?」邪讀弄不清楚,想格開拉緊領子的手,卻是鬼訴拉過他,往
他嘴上吻。邪讀下意識把湊近的臉推開。「我不要!」

過去面對邪讀的拒絕,鬼訴都會笑,不是無所謂的柔笑,而是得意的哼笑,他
曉得邪讀最後是無法拒絕的,但是此時蒼白的臉上只有怨忿。面對這種情形,邪讀
只想保持距離,但是鬼訴一再的逼前,不容他躲開,格檔邪讀拒絕的掌。一陣手忙
腳亂的你來我往,他幾乎用盡全力才將鬼訴制在床上,因為發火,邪讀反而沒有注
意到這個動作的曖昧,「你是怎麼回事?你是覺得不夠嗎?你就那麼索需無度?」

鬼訴的臉紅起來,不是羞赧而是憤怒。「你以為我想要嗎?你從來沒有問我想
不想要?」

「那不就是你要的嗎?」只要鬼訴來,不管在吃飯練武還是在睡覺,邪讀就知
道第二天自己會累到起不了床,床上一片狼籍是最經常的事情。「你依照你的意願
,來向我索討,哪次不是如你的願?你又問過我想不想要?」他盡可能不要再見到
鬼訴,卻讓腦中的幻影換上更顯著的色彩,他很蠢的叫人去探問鬼訴的情況,拿到
報告卻又一肚子的火;不想被鬼訴煩惱,偏偏看不到又覺得渾身不對勁。

「你一逕是想要的不是嗎?」鬼訴整個人往上弓起,輕輕重重地磨著邪讀的身
體。

隔著幾層的衣裾,邪讀仍能感受到熟悉的溫熱,不論是自己的或是身下人的,
那並不粗魯,甚至帶著討好的獻媚,但他卻感到極度痛苦,一種窒息感壓住他,彷
彿他才是被制在床上的人。邪讀很明白自己很想要鬼訴,可是在雪白的身上,他看
到蠕動的陰影,看到自己、狩爺,還有許多模糊的幻影,「我不想要!」他幾乎是從
床上跳開,「別把我跟他們混成一談。」

「如果我離開,你要不要跟我走?」

「你為什麼要離開?為什麼不留下來?」

「如果我和邪闕無法共存呢?你想過嗎?傳說都能背離這裡,我不是應該比他
早一步背叛?我比他有更多的不滿和抗議……」

瞪著床上慢慢站起、往自己走來的鬼訴,一番的掙扎亂了他的衣服,半披半垂
在身上的雪白長髮凌亂,滑落肩頭,翻下腰際,邪讀忽然噁心得想吐,因為眼前的
鬼訴,更因為自己想撲倒他的慾念。他只能一退再退,退到背靠上牆,鬼訴沒有逼
到跟前,在距離一呎的地方停下,邪讀將手壓在牆上,他能感受到兩人間溫暖又濕
潤的空氣,甚至可以感受到鬼訴的體溫,他必須竭盡全力讓自己不要衝動的去抓攬
眼前的白衣人。

「不喜歡我跟邪狩的關係,你為何不阻止?……如果說我只想成為你的,你會
不會跟我一起離開?你想不想要我,邪讀,要不要跟我走?」

「為什麼你要離開……」說出口的同時邪讀也知道,鬼訴的心早就不這裡了,
目光飄忽的傳說也是一樣,對這個成長、應該效忠的地方沒有任何的留戀,這裡是
束縛的牢龍,只要有任何的縫隙,它們都會迫不及待地掙脫,一去不回頭。

掙開了束縛難道就會比較快樂?一個以為是不可能背叛的人首先斷然離去,見
不到人,問不到感覺。原本以為應該是最早撫袖而去的人,被困在闕中掙扎。不覺
得安於現實不好,雖然這是一種逃避現實,但是把握現在難道不是最重要的?

不是這裡不好,而是心不在了,於是身體也跟著想離開。

相異的兩個人給予相同的答案。

那麼他呢?被留下的、開始知道寂寞的人。到底他的自由和束縛、快樂和悲傷
,是依循著哪條道路?他不禁懷疑著自己的心思和身體是不是也分離?而且消失到
哪裡去了?傳說已經走了,鬼訴的陰晴不定無法讓他放心,所有的事情指著前方注
定毀滅,被拋下的他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束手無策。邪讀希望回
到以前的時光,就算不能,難道不能保持最基本的情況?讓惡化的事情停止腐敗。
只要鬼訴留在邪闕,不要再接觸、不要再來找他……

「你為什麼要有這種念頭……」

「……那你呢?你不是沒有,而是不敢,連想要的東西你都不敢去搶……」

「住口!」邪讀猛地大吼起來,「鬼訴,你要是背叛邪闕,我就殺了你!」

「如果我背叛了,你就會殺了我?」手臂架在邪讀的臉側,「你就現在殺了我!
反正我一定會背叛!你現在就殺掉我啊!」

腦筋已經一團混亂的邪讀不知道怎麼辦,感覺到鬼訴的臉越來越近,邪讀推開
鬼訴奪門而出,壓根忘了自己是這兒的主人,落荒而逃。






魅太爺站在門外等候。

鬼座足足將自己關在澡堂關了一天,神經質地拼命洗著,魅太爺覺得有點奇怪
,他很清楚鬼座的另一個身分是血眼邪狩的男寵,這種奇怪的事情過去只發生過一
次,當時鬼座是血淋淋地被送回山莊,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在傷口可以碰水第
二天,鬼座將自己泡在水中洗了一天,將所有癒合的皮膚撕下一層,當時花了半年
才痊癒,這回鬼座……

似乎曉得門外的手下正在擔心,屋裡的人發話要他轉移注意力,「通知秋八月,
幽魅山莊要與之商討傀渡論之事。」

「是。」魅太爺恭敬地回話退下。




看著被洗到發紅的皮膚,差不多徹底將邪讀留在身上的味道洗掉,洗掉只想與
邪讀相守的愚蠢自己。怎麼會一時昏了頭問那些愚蠢的問題?邪讀的個性直得可以
,沒有任何轉彎和折衝的地方,他的答案永遠只有一個──效忠邪闕。當時的答案
方入耳,鬼訴瞬間想徒手扼死邪讀,他恨那個喉嚨那張嘴居然會吐出這種話,居然
會問〝為什麼不留下來〞,最快消滅的方法就是掐住脖子,看著邪讀為了呼吸會使
盡一切力氣地掙扎扭動,好看的臉會因缺氧逐漸變色扭曲、乖乖點頭求饒……

話指責邪讀,也是在指責自己沒有去搶奪他所要的事物。

什麼時機未到,說到底,幽魅山莊的兵力都沒全然備妥,幻魅劍殺被調離居然
讓山莊的兵力缺一個大口,這代表隨時接替劍殺的人才缺乏,魅太爺盡心盡力地在
培育新的戰力,自己卻還在拖拖拉拉,就算脫離邪闕的機會到了,也可能措手不及
。他應該專心致志地去爭奪自己想要的權勢。

他的反叛或許就像雙親一般,不想受任何人控制。

父親赦天童,母親是棄生娃,雙魔是他的父母。與其說它們相愛的,不如說是
志同道合的夥伴,無法失去對方。在他們殺人劫掠、籌畫滅門的同時,這對男女也
讓年幼的孩子跟著東奔西跑、參與其中,赦天童和棄生娃以破壞為樂,決不加入任
何團體,不讓任何人騎在上頭,「法則的制定就是供人打破,勢力的建立就是供人
消滅。」夫婦倆將這兩句話發揮得淋漓盡致,也將這個信念交給唯一的兒子。


強中自有強中手,雙魔終究躲不過最後的災難。

死亡島設計逮住三人,棄生娃遭拔骨抽筋而死,赦天童帶著兒子逃出了死亡島
,為報仇的赦天童開始找尋能夠封印四方邪魔、也能給予邪能的奇書──傀渡論,
爭奪未成的赦天童死了,除了一本家學,什麼也沒留給蒼白的兒子。

走投無路的少年意外投靠了血眼邪狩,得到鬼訴這個名字。鬼訴接受血眼邪狩
的一切對待,同時做著耐性的挑戰,探著對方的底限。血眼邪狩能容忍他的張狂多
久?他能忍受血眼邪狩的對待多久?鬼訴越自作主張的行動,邪狩就越殘忍地蹂躪


原本模糊的底限逐漸露出明顯的端倪。

因為傳說的反叛。

鬼訴對傳說一直有著敵對意識,雖然私底下的目標是相同的──他們都想離開
邪闕。但表面上兩人勢同水火,見面開口就是夾槍帶棒,不鬥個高下不行,一白一
黑的衣著、張狂與沉靜、殘忍和溫和,連招式都故意要選相對的:泣鬼殘日和靈動
蒼月。

最令鬼訴不悅的,是邪讀的態度,邪讀很關心傳說,關心這關心那,在鬼訴和
傳說相爭不了了之後,邪讀總會問鬼訴為何要這樣刁難傳說。一個巴掌拍不響的道
理為何就想不到?同樣想離開邪闕、同樣盼望自由,為何邪讀不會站在己方,過問
傳說的不是?

不想釐清為何想要邪讀,或許複雜的人都喜歡這種單純,純粹的忠心、直樸的
性子,不用琢磨心思。不管如何的理由,鬼訴很確定的是:他就是不要邪讀對邪狩
忠心、跟傳說交好,他想把邪讀鎖在山莊裡,哪兒都不放。

在想要什麼前,都得先除掉自己身上的禁錮,唯有徹底將邪闕拿到手,剷除所
有邪讀忠心耿耿的對象,邪讀才會屬於他所有。權勢的謀奪需要從長計議,但是力
量的取得可以有捷徑──落入紀子焉手中的傀渡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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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吃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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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笑痴武而忘齡,
一孔殘劍伴吾行。
──薄劍園•一劍忘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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