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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影(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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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lanki
實習虎仔


註冊時間: 2004-01-07
文章: 92

發表發表於: 2004-06-01 01:30    文章主題: 鬼影(十二) 引言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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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黑影迅捷,仍是比不上埋伏的人手。


如果未得手,抓住鬼訴的手下定會被其轟成肉屑,心高氣傲的人怎麼能忍受
雜兵抓住他。玉修羅可是很期待地等著鷹犬將自己的獵物帶回來。看到略顯憔悴
的鬼訴,尚未奚落給個下馬威,邪讀從一邊冒出來把鬼訴拉走了,或許用搶的或
許可以從邪讀手中再將鬼訴帶回來,但是在組織中,同僚相殘可是個不小的罪名
,會觸及上位者的逆麟。

雖然這個罪名對玉修羅而言,掛得一點兒都不錯。

第一目標是鬼訴,接著是傳說,邪讀是萬不得已最差的後果。玉修羅和傳說
之間並沒有仇怨,如果有就是狩爺的命令,真正的目標是鬼訴,神話的傷勢必需
由另一個人替過,傳說曉得能治的人只有出掌者本身和與闇流往來的鬼訴,傳說
和邪讀友好,鬼訴又與邪讀牽扯不清,最末,不是三角之一的武功受封,就是神
話死亡,傳說殺上邪闕叫陣。

落腳邪闕是不得已的選擇,現在唯有這裡能夠接納他,但是聖闇主的仇恨不
得不報,他並非有忠臣不事二主的美德,是聖闇主沒有在意他幻陸的出身,多加
提拔、寵愛有加、任其發揮長才,毫不干涉。為感知遇之恩,他盡力效命,但是
聖闇主卻在他的失策之下命喪清白湖。

秋八月在紀子焉手中敗北,落得一身狼狽,另一個共犯鬼訴尚是逍遙自在。
玉修羅並不厭恨邪闕,當初闇流之亡是幽魅山莊的倒戈所促成,玉修羅單憑一人
不太可能將邪闕瓦解,況且這裡不失一個能發展長才組織,但是除掉鬼訴是可以
做到,他不但當時指揮倒戈,更是邪闕中的副座,要獲得權勢高位,鬼訴是必須
排除的對象。

與傳說和紀子焉串通便是一項好罪名。





從以前到現在,邪讀從來沒有這般成功地把鬼訴〝拖著走〞,一方面是急著
擺脫玉修羅,一方面鬼訴沒有辦法掙開。直到邪闕裡自己居住的院落,跨過門檻
時太急,鬼訴沒跟上腳步絆了跤,邪讀趕忙扶住,順勢將他整個人抱起來。

簡直把他當小孩子!一拳就往邪讀臉上揍。想不到邪讀反應很快,一手鬆開
接住,這樣的動作讓鬼訴實際感受兩人的差距,頓時青了臉。邪讀看見他的臉色
倒嚇得忙把他放在欄杆上,「怎麼了?受傷了嗎?」他居然忘了鬼訴真氣被封,
會不會抓住的力道太猛了?他沒斟酌力道,照平常過招的模式鬼訴會閃開的。

見到邪讀小心翼翼的表情,端麗的臉扭曲成不敢置信和憤怒,「不要像隻狗
一樣圍著我轉!」站回地面隨即掉頭往外走。

「你去哪裡?」

「你管不著。」抽開被拉住的手。

「可是……」邪讀攔在門口不給出去,「你留在我這邊。」

「在這做什麼,供你享樂嗎?還是你要親自把我交出去……」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見他一腳又往外踏,邪讀忙不迭扯住對方的
手。這個動作徹底惹惱鬼訴,回首、轉身、絞手。這次邪讀低估鬼訴,臂上一陣
疼,要掙脫並非不可能,但是白衣人閃到外頭走廊去了。

急踏出門才想拉住他,旁邊冒出一個衛士,讓邪讀縮回拉扯的手。

「鬼訴大人,邪讀大人,狩爺召見兩位。」

「知道了,下去吧!」

等衛士消失在眼界之外,邪讀滿臉緊張地抓住鬼訴的肩膀,「玉修羅,他告
訴狩爺了……」

「你終於知道了啊!」鬼訴已將情緒鎮定下來,回覆冷漠死白的神色,考慮
了一陣,掙脫邪讀的手,舉步往大殿的方向走去。

「鬼訴。」不知如何是好的邪讀,希望對方能給一點指引。

還給擔心的人一個白眼,「別礙我的事。」




燭光搖曳的陰暗大殿裡,玉修羅、翠煌在一旁,狩爺已經坐在主位上。這是
很稀奇的,邪讀帶著鬼訴趕往大殿,自認沒有遲了時間,平常大殿議事,眾人到
齊後差不多再半柱香,狩爺才會出現,有翠煌在場多半會再早一點,當下卻是大
庭相異。走到平日站待的位置,發現眾人盯住平日態度毫無差別、滿臉倨傲的副
座走到翠煌旁邊。

「狩爺召喚,不知有何要事?」

「你已清楚傳說的下落,為何不盡早抓之。」

「抓拿傳說為玉修羅所負責,鬼訴豈能越廚代庖?」

「你清楚傳說帶著開啟傀渡論的關鍵……」

「開啟傀渡論的斷魂鏡還在紀子焉身上,這事情難道不是邪讀所負責?」

曉得鬼訴左閃右躲、故意裝蒜,血眼邪狩話鋒一轉,「玉修羅在神話身上佈
下陷阱,傳說必然會與能解之人接觸,除了玉修羅之外,只有你了。」

「指稱同僚通敵,是肅清異己的行為,狩爺曉得玉修羅出身闇流,對我素有
仇怨。」

「你的真氣順暢嗎?鬼訴。」

不及回話,上位的邪狩手中刺眼白光乍現。面對駭人的白光,鬼訴沒有害怕
慌張的神色,似乎確信狩爺不會動手、自己也挨得住這一擊。眾人的目光聚集在
鬼訴身上,沒人發現邪讀緊張的表情和意圖伸手拉開的動作,不及劈下炸開的白
光,強勁的波動讓階下眾人難耐壓力,各自退了數步,首當其衝的鬼訴被氣勁撞
上一邊的柱子,咚的聲跌落地面,狼狽地勉強站起身,卻是歪歪斜斜,顯然這掌
斷了某條筋脈。

「你是不敢?或是不能?」

瞪著主位上的男人,抹著唇邊的血漬,「鬼訴在這裡,從沒有拂逆狩爺的意
思,鬼訴又何曾背叛過?」儘可能保持語句的平穩,但顯然要走回原來站立的位
置是有困難的。

血眼邪狩發出聲不怎麼同意的低笑,「翠煌,過去觀視,如果真氣被封,就
代表玉修羅所言無誤。」

感覺柔細的手指撘上他的手腕,眼前的女人垂眼沒有與他交換目光,鬼訴壓
低了聲音,「妳不想讓狩爺知道那男人的存在吧!」

「仲祥死了。」略抬的幽深眼瞳中有著一絲得意,「恐怕你的心腹也離死不
遠了。」

「好……」好個變臉如翻書的賤人,那個瞎子死了沒有多大關係,魅太爺對
自己忠心耿耿,對其下達過萬一的情況以保命最為重要,但願魅太爺不會被抓住
……胸口的劇疼讓鬼訴的思考無法集中,掙開翠煌的手,聽見一旁邪讀的聲音。

「狩爺,難道這傷不會是玉修羅所施下?鬼訴不願傷害同僚,才尚未解決。」

「為鬼訴說情?難道邪讀大人也是共犯?」

「玉修羅,不要血口噴人!」若不是當下在邪闕裡頭、狩爺面前,他直想把
玉修羅拆了。

「翠煌,鬼訴怎麼回事?」

「鬼訴的確被闇氣封住真氣。」

「如果是被玉修羅所攻擊,就該是被闇氣侵蝕,而非是由他人轉嫁之後的封
住真氣。鬼訴,傳說的下落和開傀渡論的關鍵?」

「根本沒有那東西。」

白光一閃,運勁揮下的掌再度按上牆邊的白衣人,清楚的碎裂聲伴著血花紛
飛。

「你是意圖背叛了?」

「鬼訴不知情,能開啟傀渡論的只有斷魂鏡。狩爺切勿中了紀子焉之計。」
一旁的邪讀想開口,尊稱還沒唸完又被鬼訴搶了話,「若是狩爺寧願相信一個闇
流異心份子,而不願相信自己培養出來的心腹,鬼訴無話可說。」

「把他帶下去。」聽見令人忌憚的名字,邪狩有些遲疑,沉默好一會兒,「
玉修羅,盡快從鬼訴口中得出傳說的下落。」

「是。」玉修羅低頭領命,聲音掩不住的欣喜。

「邪讀。」

「是。」趕忙回神,「關於釋靈真古院,耶渡修同意兩天後在無私庭會商。」

「很好!」發現邪讀皺著眉,目光瞟著咳著血被被拖下去的鬼訴,「你還有
疑問?」

「……屬下以為,紀子焉可能有意誤導我們的方向,傳說雖為邪闕叛將,被
追殺之際匆匆被人救走,吊天壁隨即為闇流所佔領,不可能帶走什麼。再說,神
話未必和傳說同行……」話才出口就暗暗心虛,邪闕裡大家都很清楚,傳說壓根
是為了神話,不願與幻陸、天宇發生衝突而叛逃,這種說法有強辯的嫌疑,「鬼
訴和傳說從之前便不合……」

「就是不合,才容易掩人耳目。邪讀大人想袒護鬼訴,是否也清楚傳說的下
落?」玉修羅打斷邪讀的申訴,「素聞邪讀大人和傳說自幼感情極好,之前屢屢
未尋得任何線索,難道是縱放?」

「玉修羅,這事輪不到你質問。」

「起碼我取得神話的下落。」

「好了。鬼訴的事情我自有定奪,他肯說出所有事情,自然是邪闕的人;否
則,邪闕不需要異心之將。」







在自個兒的屋裡走來走去,邪讀考慮這又考慮那,就是不知道該不該去探望
鬼訴。當時玉修羅指稱鬼訴勾結傳說才會遭闇氣封鎖,是鬼訴讓傳說逃走的。邪
讀想爭辯,又不想供出傳說在哪裡,其實他和鬼訴都見到傳說,要罰應當他們同
罪,鬼訴把話搶過去,最後狩爺一掌揮下、嘔著血的鬼訴被押走。

怔怔看著鬼訴被拉走,報告完事情,接著狩爺和玉修羅說了什麼、還有翠煌
說了什麼,他沒聽到,感覺自己的心臟每跳一下有陣悶痛。想不到鬼訴會這樣做
,居然幫他扛下所有的事情。

應該去看看鬼訴,至少說謝謝,還有,讓他在牢裡也舒服些……可是這樣會
不會有勾結的嫌疑麻煩?或者打亂鬼訴的計畫?鬼訴說:「別礙我的事。」這是
指任何行動只會給他帶來麻煩嗎?

轉來轉去,袖襬勾到桌角,煩躁地亂扯,讓布料裂了條縫。望著拉破的袖襬
,邪讀吐了口大氣。說不定狩爺把鬼訴關幾天,就會放他出來了,狩爺向來寵鬼
訴,不會真的想殺掉他,否則在大殿上鬼訴就會被挌斃了。不會有事的,頂多出
來狼狽了些,不笑他就是了。

如果狩爺不是這樣想呢?是不是該去救他?

鬼訴叫他不要礙事……

反反覆覆,心神不寧地過了三天。三更半夜睡不著,躺在床上翻來翻去,捲
裹著被子不動了兩刻鐘,猛地坐起身,開始穿外出的衣服。如果不去確定鬼訴怎
麼樣,他就不用睡覺了,已經有黑眼眶,這樣下去一定會精神錯亂,為鬼訴精神
錯亂未免太可笑。趁著狩爺前往無私庭和耶修渡會商,去地牢瞧瞧。

直往地牢的路徑,走到一半就覺得怪怪的,怎麼沒有聲音?值班的衛士通常
會低聲聊天,除了火光搖曳四周黑影,什麼動靜也沒有。邪讀加重靴子踩在底板
上的聲響,沒聽到什麼反應,連呼吸聲也沒有。怎麼回事?趕忙走到下地牢的通
道,驚見溼了靴底的是濃稠的鮮血,衛兵們像是散落的木材,頭手肢體七橫八豎
地散在地上,地牢底下火光斜照的鐵門半開著,牢裡空無一人,半個血腳印落在
門口。

身後的腳步聲讓他猛回頭,〝鬼訴〞兩字險險脫口而出,鮮紅的髮色讓邪讀
的聲音染上不滿的聲調,「你怎麼在這裡?」

「狩爺將審問鬼訴的任務交給我,我還想問你為什麼在這裡?」

「鬼訴不見了。」邪讀讓出路,讓玉修羅看清裡頭的慘況,很滿意地看到玉
修羅錯愕的表情。

「你!是你放走的!」

「我在走廊上散步,覺得不對勁,過來觀視。」

瞪了邪讀一眼,玉修羅揮手叫隨從搜索附近,要大門的警備提高警覺。

邪讀自顧自地走下地牢。被切斷的鐵鍊半節還在牆上,石板地上的暗色的血
跡不知是守衛的血還是犯人的。是誰不聲不響地救走鬼訴?傳說?魅太爺?

應該早點來的,前三天鬼訴還在,要說什麼都可以,因為猶豫老半天,所以
現在人消失到哪裡去也不知道。雖然鬼訴和傳說以前不合,可是鬼訴去幫忙了,
在大殿上也沒有供出來,還要邪讀閉嘴不要講。為何這時他沒惡意壞心地將傳說
和邪讀供出來?照鬼訴平常的個性是會當眾揭發、落井下石、狠毒的嘲諷、惡意
的訕笑,為什麼他沒有這樣做?是不是鬼訴顧念著舊情?或是……

或是鬼訴不想為難邪讀?

「或許你沒有發覺鬼訴對你做了不少的讓步。」

讓步?邪讀從來沒有想過、感覺到鬼訴會讓步。

是不是邪讀對鬼訴來說是特別的?邪讀對他沒有威脅性、也不是上位者,仍
然願意讓步?就像他原本巴不得傳說早點死,因為邪讀去拜託,所以鬼訴去救神
話。鬼訴真的討厭傳說嗎?或者因著傳說和邪讀很要好,所以鬼訴討厭傳說?總
歸的,鬼訴想獨占他一個人,如同邪讀也希望鬼訴是自己的,但是他們之間最大
的問題在於邪闕和狩爺。忠心的改變是強逼不來的,因為邪讀是個認真,難聽點
就是古板、死心眼的人,做了選擇就不會輕言改變,所以鬼訴沒有硬把他拖離邪
闕,等著他做決定?

是不是邪讀做了決定,有很多的事情就會解決?就會說清楚?是不是鬼訴也
在等著邪讀?原本可以馬上逃離的他很委屈地在牢裡等了三天,等邪讀來探望。
不管目的是什麼,只要他違抗狩爺的意思……

空無一人的牢房不會給予任何的答案。

鬼訴不願意等了,離開邪闕不會再回來了。

伴著空蕩的感覺,滿滿的酸苦湧上心口,邪讀知道那是後悔。





血的顏色斷斷續續,延伸到了闕外,沒了痕跡。

暫時止了血,帶著蒼白的黑影速度急快,沒有前往過去的住所,而是繞過、
飛快地趕往在漂浮暗里的別苑。狡兔三窟,除了幽魅山莊和邪闕,鬼訴之前刻意
分散隱藏戰力,漂浮暗里也有不少的隱藏居處。在身體未復原前,暫時躲在最荒
僻難尋的地方。

指示幻魅劍殺簡單處理傷口,要劍殺搬椅子坐到床前,術法一停,劍殺像是
斷了線的木偶,攤在椅子上,沒有呼吸,動也不動。或許因為傷勢而發燒,需要
溫暖,當下格外想念邪讀的陪伴,要劍殺待在床前,只因劍殺的背影和長髮,和
過去的邪讀相似,可以給予一點錯覺,邪讀像過去一樣,半夜溜到他的寢室來叨
擾,靠著床頭睡著了。

這裡是無人的落腳處,因著山鬼的傳說和死人偶的出現,原主人離開,荒煙
蔓草入侵,恣意在此蔓生,僅僅在裡邊的院落有整理。除了鬼訴之外,整個宅第
裡沒有任何活人,清冷沒有人味的空氣充斥在四周,連活人些微的熱度也被否定
了,週遭一切彷彿成為死寂霜凍的世界,風聲挾帶著霙雪,漂浮暗里原本就是個
荒暴的地區,這樣的清冷更讓人渴求溫度,聽見外頭風聲惹得林木哭泣,草葉窸
窣著,蕭瑟死亡的感覺越來越深。

可能是在邪闕的不好印象,鬼訴不喜歡太過乾淨整齊庭院,他所居住的院落
,除了內室還算整齊,外頭的園子植物就任其生長,不修剪也不理會,任憑死活
爭勝,蕭條雜亂的藤蔓繞園,加上黑幕低垂……

他變成了野林中的鬼。

很像邪闕的日子。沒有燈、沒有光、渾身的痛,動彈不得的自己,看到的只
有異色,聞到的是腥氣,熾熱噁心的氣息,冰冷華麗的風景,不滿又沒有足夠力
量逃脫的日子,對任何事都憤怒,也都要忍下來,他討厭太陽、討厭月亮、討厭
狩爺、討厭自己、討厭傳說、討厭邪讀,特別是邪讀,為什麼全邪闕都知道鬼訴
和狩爺的關係,偏偏邪讀就是不知道,他是在裝傻或是個笨蛋?呆還是遲鈍?很
惡作劇的溜到獸窟去勾引,一方面也是有意要惹邪狩不高興。

看著邪讀在自己的引導之下,同樣享受追逐著迷亂和瘋狂,但也不同,邪讀
不是個半夜忽然被鬼抓走、變成鬼的少年,或許彼此的身分是平等的,不是絕對
單邊的需求,邪讀可以來幽魅山莊,他也可以去獸窟,意亂神迷間的私語和逼問
,帶著任性和調情,遊戲的問題越來越真實、越來越入心,在邪讀不知道真實的
情況下,問題的答案是很脆弱的,儘管銷魂瘋狂之際,回答無數次的真實,終究
是見不得光的幽魂幻夢。

長廊上,瞧見邪讀難過的表情,除了傷害的成就感,還有看好戲的期待。邪
讀會怎麼做?如果邪讀再把問題問一次,或是憤怒的拳頭相向,都會不錯。想知
道,如果鬼訴會願意為邪讀留在邪闕,邪讀會不會為鬼訴離開邪闕?照邪讀的個
性,此時說出口,他就是很認真的,絕非隨口為了交換更多刺激的貨幣。留在牢
裡,有著期盼,這樣的維護傳說和邪讀,能不能換到邪讀小小的異心、違抗狩爺
、偷溜到牢中來張望。等待很難受,聽著腳步聲,算著水滴落,看著衛兵換,承
受污辱侵奪,到了最後保持在臉上的笑容逐漸帶著憤怒,虛脫感讓鬼訴失去耐性
。難道要等到天荒地老直到斷氣?那個傻瓜才會知道鬼訴是真的有危險嗎?

早知如此,第二天晚上就該讓幻魅劍殺來救援,白白多受兩天的痛楚。撐過
三天的拷問已經消耗不少體力精神,接著離開邪闕到這裡,用術法指揮死人偶又
耗掉不少的精神力,過度透支的結果,要恢復起碼要兩三天。當下鬼訴無法讓幻
魅劍殺出門執行任務,更別提聯絡魅太爺。幽魅山莊的事情,魅太爺應當會臨機
應變,會留在邪闕中作內應或是退入漂浮暗里找尋上司,就不清楚了。

原本料想如果要脫離邪闕,非得爭得最多的利益才能離開,至少邪闕所培養
的死人軍團帶走,而不是如現在一般狼狽。總怪自己太貪心了,偷雞不著蝕把米
,沒料到邪狩會這般快動手。玉修羅的凌虐不過是讓傷勢更嚴重,邪狩在大殿的
兩掌廢了這個異心之將的筋脈,沒有基本防身的武藝,再傑出的智謀,被打死就
什麼都沒有了,這樣幽魅鬼訴,除了洩漏斷魂鏡和傳說的下落,也剩不了什麼價
值。不過邪狩大概也沒想到,幽魅山莊中的葬日劍會是毀掉傀渡論的兵器,若是
被找到也只是安置在兵器庫中任灰塵覆蓋。想到這點,鬼訴就很想笑,當下唯一
勝過邪狩的就是對傀渡論的認識。

闔上眼,呼吸著自由的空氣,鬼訴讓自己沉睡,蒼白的臉色似乎是斷氣的色
彩。

亡命的生活才剛開始,結束之日則遙遙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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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笑痴武而忘齡,
一孔殘劍伴吾行。
──薄劍園•一劍忘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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