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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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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lanki
實習虎仔


註冊時間: 2004-01-07
文章: 92

發表發表於: 2004-05-25 18:21    文章主題: 鬼影(二) 引言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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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訴?」

「鬼座已前往邪闕。」幽魅山莊的管家魅太爺低頭回答。

「是嗎?」邪讀的語調露出一點點失望。經由那一次之後,他有點害怕見鬼訴
,鬼訴的冰冷從小時候就是這樣,邪讀認為這是個人的個性,無所謂好或不好;但
在有性關係之後,他並不喜歡鬼訴的態度──不要對話不想觸及的拒絕感。邪讀看
向後屋,那兒荒涼的像是廢園子,難以想像山莊真正的主人正是住在那座院落裡。
「鬼訴何時回來?」

「可能明晚,或是更久。」

邪讀遲疑一下,還是離開了。



回到獸窟,恍恍不安地在屋裡走動,地夔的嘶吼聲提醒著三餐的重要性。他餵
完寵物,坐在獸欄邊撫摸著地夔的頭,讓牠在自己的身上磨蹭著。

狩爺收養他們三個孤兒,培育他們成為一代高手、邪闕護法,鎮守三角。邪讀
想起傳說一向對鬼訴不滿,或許因為他是狩爺最常關心的人吧!兩人有事沒事就會
鬥嘴、打架,邪讀覺得沒有必要這樣,鬼訴從來沒有特權,犯錯照樣要受處罰的,
但鬼訴並不常跟邪讀說話,偶爾的譏誚,聽過就算了。

邪讀記得小時後對鬼訴很好奇,因為鬼訴跟他和傳說很不同,姑且不論衣服,
鬼訴的膚色髮色是冷白色,有幾次鬼訴練功走火入魔,痛苦地在生死之際掙扎,雪
白的雙頰染上不正常的紅暈,粉撲撲地是很是好看,有點兒像小白兔。這種話說過
一次,當天鬼訴便跟他打了一架,到最後是傳說幫了邪讀一把,才架住鬼訴瘋虎似
的發飆。

想到傳說,邪讀微笑起來。吊天壁對樓是空幻之都,有個叫神話的女人在那邊
,傳說似乎很喜歡她,近水樓臺,這也難怪。難怪這陣子傳說到邪闕來,領完命令
就回轉吊天壁,甚至建議由遙天奉擔任傳令,免得三角太常回邪闕、暴露與邪闕之
間的關係,現在想想,傳說不是懶得出門,而是想趴在城牆上跟對面的神話繼續聊
天吧!

轉念一想,遙天奉都已經開始擔任傳令了,鬼訴到底去邪闕做什麼?除非重要
任務又事關三角合作才會召見三人到邪闕,不會是鬼訴的工作比較多或是犯了什麼
錯吧?

越想越煩,沒有察覺自己單純想見鬼訴,邪讀跳起來,決定直接去幽魅主人屋
前堵人。



「你找我嗎?」冷魅月光,照著一張冷魅的臉,剛從邪闕回來的鬼訴站在院子
裡。

「抱歉。」坐在庭院欄杆上無聊很久的邪讀,慌亂地想找句話說,「你到邪闕
……」話未說完,細薄又柔軟的唇壓上他的嘴,邪讀驚地想退開,鬼訴卻扣住他的
臉,不讓他躲,唇舌肆意的與他交纏,一手鑽進他的衣服內。

「不,這裡……」他抓住鬼訴已經探過腰帶的手,鬼訴的舌尖舔過他的鼻尖,
笑得妖魅。另手一把扯了邪讀的腰帶,指頭順利地抓撫邪讀的下體,就算邪讀不願
意,下體漲紅是無法阻止的結果,呼吸不由自主湍急好幾分,「鬼訴,你……」拒
絕念頭不曉得飛飄到哪個次元。

鬼訴不想聽他囉唆,將他壓在牆上,脫下他的長褲,半跪下身……

他猛地抽了口氣,感覺到唇舌含弄著下體。同樣是男人,鬼訴自然曉得哪個部
位是最為敏感,極端的刺激讓邪讀很沒骨氣地腳軟,逼得鬼訴只好一起趴在地板上
。邪讀無力的去推對方,想闔起腿,但鬼訴的肩膀正好就卡在他的膝彎,舔吮帶來
的酥爽徹入皮骨,邪讀不可扼止地喘息著,渴望地移動著身體,讓自己更深入鬼訴
濕熱的口中,享受著肉體放縱的快感,但鬼訴不讓他發洩、不給個痛快,一觸即退
,直到他再也受不了這種要命的挑逗,用力拖起鬼訴,翻身將鬼訴壓在身下,伸舌
吻舔,鬼訴回吻得比他更為激烈,貓似地扭動身體磨蹭,逼得理智全失的邪讀糾纏
住白皙的軀體,昏神地放縱。



再醒來時,是在鬼訴的床上。床鋪的主人衣著整齊坐在長椅上看書,彷彿什麼
事也沒發生。邪讀的衣服整齊地放在床頭,床上乾乾淨淨,彷彿他在這兒睡覺,佔
了鬼訴的床,床的主人只好到長椅上去看書。

邪讀在亂糟糟的腦袋裡找尋昨日的片段,昨天到山莊來是怎麼進屋?記得自己
跟鬼訴一路纏綿,是他將鬼訴抱進屋,然後又是陣混亂的交歡,甚至還沒到床上,
抵著門就猛幹起來。可是眼前除了身上的抓吻痕跡,環境的過度整齊和冷然,說明
沒有那檔事。

鬼訴在他抱著頭搞清楚事情來龍去脈時消失,待邪讀換好衣服出來,魅太爺稟
告主人已經外出。

他呆住了。





一來一往,他就這樣習慣了,習慣成自然。習慣某個差不多的時距,鬼訴會出
現……

他學會等待,學會期待,也學會害怕,不是鬼訴來,就是他到山莊去,就像第
一次一般,鬼訴莫名地出現在他房裡。不知怎麼,他就是有辦法無聲無息的摸進來
,在察覺之時已經欺在他身上了,不論他怎麼想控制,鬼訴總有辦法攪得他興起做
愛的念頭,然後失控的沉淪。他曾經將鬼訴在山莊對他的行為全部照做報復回去,
鬼訴沒有生氣,只是咯咯地笑著全盤接受,甚至更兇狠地報復回去。夾雜凌虐的交
歡,誰也沒有反對,更升高了情慾,讓絡繹不絕的高溫燃過身體。

邪讀覺得自己被鬼訴馴服了,開始盼望他的出現,他是這樣收服了地夔:耐心
地一天一天出現,一點一丁靠近,然後地夔逐漸接受邪讀的存在,從有戒心到願意
從他手中取食,最後像隻狗,願意一起玩、聽從命令。鬼訴似乎學這種方式,將邪
讀馴服了。

到底……是幹嘛來找自己?就算是單純的洩慾,也不用在醒來那種態度吧!露
水交歡,彼此找個發洩情慾的地方,但他越來越狐疑,鬼訴一些模糊的話,總在他
快失去知覺前才問,聽不真切也就胡亂地點頭搖頭,第二天鬼訴直接譏笑他的詢問
和幻聽。但他想和鬼訴說話,或是不說話呆坐著也好,他想看看鬼訴醒來的表情,
想要醒來時保留前夜的充盈,想曉得很多鬼訴不願意透漏的事情。這麼好奇的心理
並非常有,因著奇怪的關係,所以也少有的冒出探詢理由的衝動,總之他不喜歡這
種模糊的關係,或許哪天回邪闕,再問問鬼訴吧……



遙天奉傳來消息,狩爺召見他們三個,他路經吊天壁,和傳說一起回到狩煌邪
闕。

空蕩蕩的邪闕大殿,沒有要事這裡是沒有人影,今日狩爺只有召見他們。提早
到的兩人站在大殿上等候。鬼訴是最後走進來,邪讀和傳說看到鬼訴走進,也不能
當作沒看到他繼續閒聊,原本還有說話聲的殿上變得安靜詭異。

邪讀打量對面的鬼訴,這不是說他沒看過,而是他真正靜下心來觀察,鬼訴跟
他們倆很不一樣,他輪廓沒有傳說深,菱角比較圓潤,一身華貴的銀飾,與邪讀和
傳說相似的丹鳳眼是紫色,藍色的唇彩和額貼,所有鮮活的色彩都被冷漠高傲的蒼
白全部抹滅。

他還曉得另一個面目的鬼訴,染上既是殘忍又是妖魅的嫣紅,墮落邪豔的魔鬼
,和白天雪艷孤冷的他是兩樣,只有他曉得的鬼訴……

「狩爺還沒有到嗎?」鬼訴的聲音帶著不滿。

「鬼訴,這是為人屬下的態度嗎?」傳說抓到機會。

「浪費時間。」

「你是對狩爺有意見?」

「如何?」

「狩爺是要詢問我們傀渡論和交代其它的事情。闇流已經準備攻佔幻陸。」邪
讀插進兩人的對話,但這阻止不了傳說和鬼訴的對話。

「看來邪闕也很快地將有行動了。」

「關於遙天奉,你倒是很放心。」

「你擔心什麼。」

「遙天奉出身闇流,也可能是闇流的間諜。」

「這是你的想法,難道懷疑投誠者的忠誠比懷疑明白的外患重要。」

面對傳說凌利的目光,鬼訴只是低笑,「調查其它勢力的動向和剷除入侵邪闕
的奸細,不就是我們的責任?」

「難道狩爺身邊的人都是你懷疑的對象,你呢?誰來決定你的忠誠?」

「三角各為平等,尤其傀渡論最可能在吊天壁或燎炎之野出現,你們當然有能
力聯合制我。」

「這樣聽起來,你似乎在唆使我們將傀渡論據為己有。」

「哼!所以我對狩爺的忠誠與否,打從一開始無須你操心,只需要狩爺的評斷
。」

「這就是你的說法嗎?鬼訴!」

「你們可以靜一下嗎?」邪讀提高聲音。兩人悻悻地停住話語,「我去喝水。」
傳說起身,離開了大殿,不理會鬼訴最後一句:「原來還有喝水的時間。」


邪讀目送傳說消失在轉角,「鬼訴,你一定要這般說話?」

「要談什麼?」或許跟傳說鬥嘴很無聊,但是看見傳說和邪讀在他之前有說有
笑的好氣氛,他就控制不住,「跟他談你在床上的表現有多慘烈?」

邪讀瞪起眼,想反唇相譏,又猶豫地閉上嘴。

鬼訴勾出抹邪笑,在面無表情的傳說回到大殿,也一同漠然,空氣中瀰漫著一
股一觸即發的火藥味,所幸狩爺很快便出現在大殿主位,阻止了三人私下的爭執。




長廊上,傳說與邪讀並肩而行。

「我認為鬼訴心懷鬼胎。」

「你和鬼訴總是互相指責。」

「我們都是狩爺的屬下,但是……」傳說深嘆了口氣,「或許我和鬼訴太相似,
都認為對方會反叛,更或許我是可能背叛的人……」

「傳說。」邪讀蹙眉,「你不會的。」

「可能總比絕對的不可能正常。」離開權力的中心,見到外界的花花世界,儘
管他並不好奇那些各有其趣的世界,但在見到神話時,他的心就離開了狩煌邪闕。
而邪讀除了收集情報、練武、訓練地夔,沒別的事情?「駐守獸窟沒有給你更多的
想法?」

「沒有。」他說了謊,「對邪闕盡忠,是理所當然。」

「我無法否認。如果被派到吊天壁的人是你,或許今日我就不會和鬼訴針鋒相
對。」

「怎麼回事?」

「無緣無故地互相指責,還是由我起頭,真可笑。」傳說聳肩,「不過我是不
會告訴他的,省得他氣焰更高。」

「他也不會在乎你的道歉吧!」邪讀笑了,「對了,狩爺下午應該沒有事情吧!


「聽說是沒有。」傳說、邪讀、鬼訴都曉得,狩爺下午通常在書房或是武場,
除非特別交代,私下有事都可以去參見。「你有事?」

「有關燎炎之野的事情。」

傳說拍拍他的肩,「辛苦你了。」



午餐桌上鬼訴和傳說兩人僵硬的沉默,原本窸窸窣窣的衣裾摩擦聲和碗筷的輕
撞聲,在廳堂中出奇的宏亮。鬼訴很快地用完飯,招呼也不打,自逕離去。他一離
開,剩下的兩人如釋重負,開始閒談,飯後喝茶過了好陣子,邪讀確定時間不是狩
爺午睡的時段,起身告辭,換了套較正式的衣服,往狩爺居住的庭院走去。



狩爺居住的地方並沒有很多侍衛,幾個重要轉角各有一名守衛,邪讀身為護法
,不會遭受到盤問,很快便走到偌大的庭園內。

他聽見奇怪的聲音。

因為這裡已是狩爺主要起居的地方,是邪闕中最安靜的區域。邪讀將不祥的感
覺強壓下,卻發覺自己的腳步愈來愈往聲音的源頭行去,不是被聲音吸引,是源頭
與目標地是同方向……甚至,同地點……

他連敲門都忘記,雖然他應該敲門,可是門是半開著的。

房內的景象讓他呆住。

雪白的身軀跨坐在狩爺身上,白髮人聞聲想回頭,狩爺卻將他環得更緊,不讓
他轉身,恣情的吻著他。白髮人發出放蕩的低吟,如同勾引地擺動著腰,算是消極
的閃躲。手抵在身前人的肩上,身上大半的衣著已經滑下腰際,赤裸在空氣中的白
皙膚色染上豔紅。

那個人是鬼訴,他的喘息帶著笑音。斷斷續續,濃濁喘息著,腰上凌亂衣服的
震抖表示狩爺正狠狠地在他的身內抽插,而他忙不迭迎合領略逼近死亡的酥麻。狩
爺不管屬下站在門口,猝不及防地加重在鬼訴腰上的手勁,粗魯暴烈地揉攪擺動。
因多次交合已經放鬆的後庭經這樣猛烈快速的摩擦,疼痛讓他不禁縮緊臀瓣,鬼訴
掙扎著,討饒地呻吟,用著邪讀根本沒聽過的聲調,帶著撒嬌冶艷、迷亂淫蕩的求
歡哀饒,無法自制地呻吟,上身激動的往後仰,虛軟的像失去力氣,他的主人好似
不知滿足地動作,一次又一次……白濁的液體潤滑了動作,流淌在腿際,性的味道
瀰漫整個房間……





邪讀不知道自己是到哪一段才閤上門、怎麼走回房間、然後到入夜、傳說來叫
他吃飯時,他茫茫然走進食堂,空空的餐廳只有自己和傳說。

鬼訴沒出現。

「或許幽魅山莊的用餐時間跟我們不一樣吧!」傳說聳聳肩,專心地吃著晚餐。

邪讀無法制止自己不去推想,鬼訴還在狩爺房裡,妖魅淫蕩地取悅著狩爺,就
像他在獸窟或是山莊裡……不,甚至更徹底放浪形骸。

不留神折了筷子,傳說嚇了一跳,「怎麼?」

「沒事。」

「你滿臉想發火的樣子。」

「沒什麼。」

「有什麼難處嗎?」傳說看著怪怪的友人,想著狩爺是出了哪種難題,讓邪讀
這種表情。

「沒有。」喝湯好掩飾尷尬,卻嗆了水。

「怎麼?邪讀。」傳說皺起眉頭。自下午見完狩爺,邪讀便關在屋裡不出來。

咳了半天總算把水咳出來,連眼淚也一起,隨手亂抹。

「有麻煩,說一聲吧!你以前不是教我別逞強嗎?怎麼現在換你了。」傳說笑
了幾聲,「明天再離開邪闕吧!你這樣心神不寧,我送你一程。」

隨便應了聲,邪讀盡可能裝做正常,卻食之無味地隨意將飯菜塞進嘴裡。

直到他離開餐廳時,鬼訴都沒有出現,也不在房裡。





下人早已在屋裡點起燈,邪讀呆坐在椅上,茫然到某個聲音將他驚得跳起來,
可能只是遠處某個房門所發出的聲音,但是正好在他要回神的時間響起。穿上外袍
,決定到鬼訴房門前等待。

邪讀沒有想去詢問狩爺,狩爺的事情他無從置喙,只有從鬼訴身上要答案。到
底鬼訴是怎麼回事?喜歡……鬼訴為什麼還會來找他?甚至任他需索?還有,和狩
爺……

走了幾步路他便發現一件事情,他們三人各是住在出入都不會相互看到的不同
院落,以前他是很高興可以有一個專用的庭院,就算他將地夔帶來也不會礙到任何
人,而鬼訴的院落是在最靠邊,最接近狩爺的庭院……

不會的,一定是他想太多了。

在長廊上的相遇是巧合,如果其中一方早一步出發,或許便在苑門前碰見。但
是兩人就在空蕩蕩的大長廊上,都是一身整整齊齊的服裝,像是正要往大殿去晉見
狩爺。一個由自己的院落的走廊轉出,一個無從得知。鬼訴的銀白像是灑進青石地
板的冷涼月光,白的像是幽靈,朦朦朧朧飄蕩在夜裡,臉也是一逕的慘白,紫色眼
瞳黯淡著,沒有任何表情。他先停下腳步,接著邪讀在距離三步的地方停下。

「……鬼訴。」曉得那樣激烈的性愛之後,鬼訴應當相當的累,如果狩爺跟鬼
訴一般喜歡折騰人,現在的鬼訴應該跟平常的他一般,渾身痠痛下不了床。可是鬼
訴站得挺直,與平常無異。「你還好吧?」

「全邪闕就你一個不曉得。」怨懟的聲音寒若冰雪。

搖搖頭,下午的闖見讓他有好久的錯愕,「什麼時候開始的,你……」

「你覺得我不應該跟狩爺有這種關係?我是靠這種關係爬上和你平等的位置?
哈哈哈哈哈。」鬼訴完全像在幽魅山莊和魅太爺說話一般,笑聲尖銳刺骨,一字一
字又慢又清楚,「很久了,要我告訴你有多久了嗎?」

「我不想知道。」

鬼訴的笑臉像是要殺人的殘酷,「事情就是這樣了。明明沒有感覺,仍然虛應
故事,讓你們高興……」

「你……」

「你也很享受不是嗎?食髓知味地等著我出現在獸窟。今早你瞧我的目光已經
帶著貪婪。」往前走了一步。

邪讀同時退了一步,「不准再說了,鬼訴───」他不願去想,許多個清晨,
他像個呆子,醒來沒見到鬼訴,眼巴巴地跑到幽魅山莊,然後再度毫無節制的交歡
,為得是想睜開眼看到他在身邊,不要有空虛的失落。他總期望睜開眼,鬼訴會在
身邊,靜靜地呼吸,沉沉地睡著,能好好將他摟到懷裡,暖暖地跟他道早安。

「說什麼?你覺得我對你不公平?我能夠將狩爺伺候的那般舒服,你很不滿?
」鬼訴沒再上前,也沒出手,只是微開口,舌頭在嘴內轉著,慢騰騰由嘴角開始,
撫過皓齒,舔過上唇,滑過齒齦,那景象帶著勾引、朦朧卻更為情色的幻想。「你
在門邊整整待了半刻鐘。」

「我不是……」他跟狩爺不一樣,一開始是鬼訴勾引他,然後……,他無法否
認有數度因為鬼訴不來找他,他按耐不住衝到幽魅山莊,不分由說的按著他就開始
翻雲覆雨,不管是投懷送抱或是霸王硬上弓,都像隻發情的野獸,他的確很享受鬼
訴給他的快樂,可也想知道鬼訴隱瞞的一切,想知道所有表情細節。他並不想要強
迫鬼訴……「我沒有!我沒有……想要……」

「你來找我要補償。」

「不是!我……」邪讀直覺一團亂,聽到鬼訴在笑,咯咯咯的尖笑,嘲笑他脫
不了自己所謂的加害者。他在狩爺房裡看到自己,曉得在每個瘋狂的夜,他和鬼訴
就像鬼訴和狩爺一般毫無節制、荒淫靡亂地作愛,都在享受這種禁斷的狂喜、折騰
對方、在對方身上洩慾。他一直以為鬼訴只有他,他是獨占著鬼訴,現在……他找
不到哪句話才是他想要說的,忌妒?不滿?可憐?心疼?所有一切都亂了。「我沒
有!」他只是想等在鬼訴門前……可是見到的瞬間,他的確很想抱鬼訴,想懲罰鬼
訴居然騙他,他想要重演狩爺房裡的那一幕,他想要聽那撒嬌冶艷、迷亂淫蕩的求
歡哀饒,聽鬼訴求他。

「你想要我。」

「我沒有!」

「你正在往後退。」

邪讀猛地剎住腳步。

「你承認了?」鬼訴的聲音是沒有起伏的冰冷,聽不出來是問句或是敘述。

邪讀咬牙,「你是對的,我錯了……你是對的!鬼訴!」他狼狽地撫袖而去。


夜深地看不清庭院的一切,世界是一逕的渾沌黑暗,無邊無際。沒有星、沒有
月、沒有生人的氣息,孤冷風聲凄咽地回蕩,鬼訴佇立在空寂的長廊中,任黑暗將
他吞沒。






他沒有來,他沒有去,冷戰在彼此之間漫開。

直到邪讀再度出現在幽魅山莊門口。

為了傀渡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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