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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載]雙天會01-47+番外01-02 (棄書,全) 作者:azuri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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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kygod
九里總管


註冊時間: 2003-09-29
文章: 2131
來自: 九里坡

發表發表於: 2015-09-28 12:34    文章主題: [轉載]雙天會01-47+番外01-02 (棄書,全) 作者:azurite 引言回覆

作者:azurite

出處:三十六雨 http://www.36rain.com/read.php?tid=126834&page=1&fpage=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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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豁然之境。

自從棄天帝現世,雲渡山群俠遭劫,劍子仙跡一劍祭出,護殘餘群俠撤退後,劍子就陷入深深的憂慮與鬱卒。
所憂慮者,棄天帝魔神降世,眾人非是其敵,滅世之兆已現。
所鬱卒者,群俠住豁然之境,大家白吃白喝,赤字節節攀升。

「唉...。」沒錢啊沒錢,唯一借錢的對象---疏樓龍宿,又在斷裂神州的另一邊,只到明天,米缸就要見底啦。劍子仙跡仙風道骨,望著蒼茫的星空。

「劍子,你又在煩惱啦。」從琉璃仙境躲到雲渡山,又從雲渡山躲到豁然之境的屈世途,看見劍子仙跡遙望星空,就知道他又在憂慮蒼生。「素還真跟你,都是如此的以蒼生為己任,實在讓人感動。」

「...。」劍子仙跡無言。他能說他是在煩惱菜錢和米缸嗎?「屈世途找吾何事?」還是讓美好的誤會繼續下去吧。

「喔,差點忘了,茶葉泡完了,要去買。」屈世途伸手要錢。他是管家,負責所有的事務,除了資金來源。被出手闊綽的素還真寵壞的屈世途,買東西只挑好的,從來不看價錢,因此完全不知道劍子仙跡內心的悲憤。

「...。」屋漏偏逢連夜雨啊!劍子仙跡依依不捨的掏出腰際的小錢袋,斟酌再三後,深怕自己後悔的快速塞入屈世途手中。「順便買些米、菜回來吧。」

「沒問題,後勤交由吾負責就對了。」屈世途打定主意要讓近來士氣低迷,被悲傷籠罩的群俠,好好的吃上一頓補一補。

看著屈世途離去的背影,劍子仙跡好想半路蒙面搶劫,把可愛的錢袋子搶回來。「也罷,過了今日,是否有明日也未可知也,多慮無用。」明日,北越天海之戰,但願能成。此等生死存亡之刻,龍宿、佛劍,你們可知劍子有多想你們,多想你們一同下水啊!

「劍子。」聽見劍子話語,蒼緩步而來。「明日,你務必要保重自己。」

「抱著必死決心,打算同歸於盡的弦首,似乎沒資格讓劍子保重自己。」劍子仙跡看見一身落寞、偉岸身形背後一身寂寥的蒼,忽然慶幸起自己仍有可以掛懷之人。

「道門六弦四奇,只剩蒼一人獨存,蒼豈可讓他們等得太久。」悲愴一笑,蒼早已下定決心。「若吾的犧牲能阻止棄天帝亂世的腳步,蒼死得其所,只怕...。」死也無法阻止棄天帝。「就是因為吾抱著犧牲的決心,劍子你更要保重自己,當此之世,素還真亡,一頁書不見蹤影,若吾明日敗亡,中原領導之人,只剩你了。」

「領導,實非劍子所長。」劍子仙跡一身瀟灑,當初就是不愛這些煩惱事務,才會獨立於道教派門之外,一人獨修。「所以蒼,你最好還是活著回來。」正道與劍子,無法再失去更多的同志了。

「一切,但看天意吧。」蒼拂手一畫,劍琴立現,手指撥弄間,帶著一往無回決心的琴曲飄然而出,迴盪在群俠的耳邊。

「天意啊。」天意究竟如何呢?劍子仙跡聽著悠悠琴曲,不知明日,是否還能有今朝?



北越天海

刀狂劍痴葉小釵 、羽人非獍、紫宮太一、月漩渦,在弦首蒼的指揮下,組成玄罡劍奇陣,準備牽制棄天帝,破其護身氣罩。

蒼一旁待命,待棄天帝護身氣罩出現破綻後,要直取其弱點,既使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

陣外,劍子仙跡與朱武擋住一干魔兵魔將,在旁掠陣。

氣氛無比的壓抑、緊張,天際轟雷陣陣,帶來末世徵兆,絲絲黑氣緩緩由天而降,凝聚成莊嚴中又詭異帶有魔氣的魔神---棄天帝!

「蒼,排出這種小陣,是想自取滅亡嗎?」棄天帝雙足落地時,帶起爆炸氣流,震退眾人數步,異色雙瞳中,滿是對渺小汙穢人類的不屑。

「棄天帝,極端之行,就算是神,也終被天滅。」既然已經置生死與度外,蒼不會被棄天帝挑釁的態度所激怒,所求者,不過求仁得仁。

「想滅吾?那就表現人類的求生意志讓吾看吧。」棄天帝雙手後背,傲視群俠。

只見蒼拂塵一揚,刀狂劍痴葉小釵 、羽人非獍、紫宮太一、月漩渦按照之前多次演練,分散自各個方位,四人一心,誓要逆天反抗毀滅人間的魔神。

棄天帝右手隨手一揮,宏大掌氣擊向根基最薄弱的紫宮太一,太一運起太極心源,葉小釵隨後助力,擋下棄天帝掌氣。

「蒼天極。」棄天帝再次出招,雙掌手心朝下,緩緩向上移動,比之方才威力更勝數倍的毀滅之招應聲而出。

蒼以護將為要,道門玄力擊出,與葉小釵青蓮之力,抗衡棄天帝之蒼天極勁力。同時,羽人非獍、月漩渦抓住棄天帝招與招之間的回氣空隙,默契衝上攻擊。

「嗯。」棄天帝彷彿讚揚優秀後輩般,發出一聲欣賞低吟,出手卻是毫不留情,招招逼命!

玄罡劍奇四人表現默契十足,攻守俱備,稀微的希望就在眼前。就在此時,變數突生,葉小釵右手指上魔戒,牽制住功體發揮,讓陣局出現巨大破綻!葉小釵心繫蒼生、同伴,左手大刀毫不猶豫砍向右手,欲要除去牽制。

「葉小釵,不可!」見狀,蒼出聲喝止。

葉小釵卻是不管,猛力砍下,大刀被反彈而回,竟被魔戒之力阻擋。見事不可為,葉小釵左手以刀控劍,由半攻半守轉為全力攻擊,再入戰局;同時,羽人非獍與月漩渦緊捉機會,攻向棄天帝心窩,太一運起太極心源,抵擋棄天宮攻勢,一時間,四人與棄天帝形成制衡之勢。

見時機成熟,蒼化出劍琴,口唸玄語。「伏天王、降天一,古玄怒雲極。」雙劍化出,擊向中心點的棄天帝!一招既出,蒼再行撥弦,陣陣氣勁無間斷攻向棄天帝。

五人完美的攻擊、完美的配合,魔神棄天帝護身氣罩出現弱點,左手劃出一道血痕!棄天帝冷哼一聲,自開始就未曾移動過的身形一轉,閃避同時攻勢上手,羽人非獍重傷吐血!

負責守衛的紫宮太一立刻向前抵擋,無奈根基相差太遠,竟被棄天帝以真氣吸引近身。抱著遊戲心態的棄天帝,對於自己被這等螻蟻所傷,怒氣上心,極招上手,紫宮太一、死;玄罡劍奇、破!

「太一!」蒼心疼無奈。如此年輕的太一,紫宮家的傳人,武林的後起之秀,就這樣犧牲了!

「可惡!」年輕的月漩渦被同伴之死再度激起補劍缺被殺的仇恨,新仇舊恨,讓他顧不得實力差距,不顧一切的衝向棄天帝。

「不可。」蒼出聲阻止,卻已太晚。見狀,蒼、葉小釵、羽人非獍同時攻上,為月漩渦爭取一線生機。

感受到月漩渦特殊氣息,棄天帝身形移轉至月漩渦身前。「半人半鬼,人類軀體,不配擁有鬼族血眼。」同時,蒼三人救援來到,棄天帝毫不在乎,氣勁震退蒼等三人,一掌盡碎月漩渦全身骨骼內臟,死亡名單,再加一人!

「補劍缺…,吾恨…吾恨啊!」臨死前最後一語,是月漩渦心心念念的最後族人,是不能完納血仇的悔恨,但一切,在死亡之後都已然消散,不復存在。

「月漩渦。」蒼看著仰倒在血泊中的月漩渦,心中一片茫然。是自己,是自己害死了兩名年輕人,他們還那麼年輕,根本無力對抗魔神,自己卻將他們拖進了死路!

「劍陣不差,可惜,不過困獸之鬥。」棄天帝藐視剩餘三人,只感覺這場遊戲太過無趣。

「你!」蒼拭去嘴邊血漬,心中已有決定。「葉小釵,你快護羽人離開。」

葉小釵連連搖頭,他怎能留蒼一人獨自面對棄天帝。

「武人,唯有戰鬥到最後一刻。」重傷的羽人非獍仍不願意拋下同志,苟且偷生。

「葉小釵,魔戒讓你的功體被吾道門真氣所克制,讓你無法全力發揮,這一局,自開始就失去勝算,如今,蒼只能護住你與羽人,還不快走!」蒼希望能保住最後的兩位同志。

正道同伴的惺惺相惜,為蒼生的視死如歸,在棄天帝聽來不過是擾人的雜音,他甚至連諷刺的話語都欠缺,一上手便是極招。「神之焰。」

蒼三人無暇再討論,只能運起招式,勘勘擋下神之焰。外圍,察覺內部戰局失利的朱武,急急奔入,留下劍子仙跡一人獨對伏嬰師等人。

「朱武,你講,下一名要死誰呢?」對於背叛魔之天命的朱武,棄天帝只要看到,就想殺死他的同伴,折磨他脆弱的心靈。「神之焰、神之嵐。」棄天帝兩招極招接連發出,毫無間斷。

蒼、朱武四人勉力擋下第一招,卻只能眼睜睜看第二招直撲羽人,在羽人身後的葉小釵情急之下,縱身擋在羽人之前,蓮之力運出,匆忙之下,提氣不足,被神之嵐重傷擊落天海!背後重傷的羽人受餘勁攻擊,吐血昏迷。

「葉小釵、羽人。」蒼分神關心同伴之際,棄天帝強大掌風毫不留情襲來。

「蒼,小心。」朱武急奔向蒼之方位。

「危險!」孤身面對千軍萬馬的劍子,也顧不得身前的敵人,留下背後破綻給伏嬰師,急向內部戰局而去。這場難啊!龍宿,吾欠你的54321兩,可能要來生再算了;還有佛劍,吾欠你罰寫的54321部佛經,下輩子看吾還識不識字再說吧!

「天,你若有眼,便見證人類的意志。」玄罡劍奇陣四人非死即傷,此戰過後,不知能有誰活著離開,蒼悲愴難言,但為蒼生、人間,他不願意放棄希望,昂然而立,蒼雙掌一開,發動全力,無論如何要與毀滅世間天意抗衡。

宏大掌氣撲面向蒼而來,朱武與劍子急趕,卻是趕之不及,危急關頭,一道卍字金光由天邊滾滾馳來,一道人影落在蒼之背後,贊掌而出,完全擋下棄天帝無匹掌風。

「你,名字?」棄天帝對彷彿空無一人的蒼身後問到。

自蒼偉岸的身後,步出一道修長身影,身披袈裟,項掛佛珠,手持拂塵,正是---「百世經綸、一頁書。」

「一招機會,你沒亡,他四人同活。」對於強者,棄天帝向來容情。

「來吧。」清亮嗓音揚起,一頁書毫不考慮,緩步向前,一對魔神之威。

「一頁書。」蒼欲要阻止,方才一頁書贊掌,他發覺一頁書傷勢未癒,棄天帝又強大無比,接此一掌,一頁書就算生命無虞,但勢必傷上加傷。

一頁書揮手示意蒼離開,勿要阻止。面對任何挑戰,一頁書從不推諉。

「神之焰。」心存考驗意圖,棄天帝此神焰比之方才,氣勁更添三分,狂暴氣流,鋪天蓋地而出!

「世事如棋,乾坤莫測,笑盡英雄啊~~~。」一頁書左手拂塵飛揚,披掛身後,右手佛指微捻,直面神之焰狂火。

極招伴隨的毀天滅地之勢消散過後,一頁書安然立於其中,竟是足下一步未移!

「伏嬰師,他,就是你所說的一頁書嗎?」雲渡山的主人,一頁書。一掌過後,棄天帝終於稍稍感到興趣。

「秉魔皇,是。」追趕劍子仙跡來到的伏嬰師,正好替人間毫不瞭解的棄天帝解惑。

「自吾再臨,人間總算出現一名真正的強者。」棄天帝難得的讚賞眼神,在眾多螻蟻中記下少數的面容。

「棄天帝,今日一會,非凡神也。」面對天外魔神逼人氣勢,一頁書自認仍有評價資格。

「吾期待再會的生死之刻。」見過第一次面,棄天帝已經開始期待第二次再會,眼前之人,又會為自己帶來怎樣的驚喜呢?棄天帝明瞭,為了可笑的『人間』,此人必會再次挑戰。

「很快就會來到,請。」兩人之決,不可避免,一頁書同樣內心有數。

離開同時,蒼、朱武、劍子三人,帶著瀕死的羽人,捐軀的太一、月漩渦離去。

「魔皇,縱虎歸山,恐有後患。」伏嬰師恨不得方才五人立時就死,尤其是朱武這背叛者!

「有足夠難度的遊戲才讓吾欣喜,太早結束,吾重建人間之路未免無聊。」缺乏挑戰,就是神,也會索然無味,但願這個一頁書,能在吾的毀滅之路,撐上久一點。「此事不用再提,吾感應到神州斷層接合,伏嬰師,你去調查何人所為。」

「領令。」伏嬰師恭敬退下。

支開碎碎念的手下,棄天帝閉目獨立天海旁,似是等待第三支神柱開啟的時間,也是在回味方才毀滅的樂趣,人類為死去同伴的哀鳴,可不令神歡喜?思緒,最終停留在滅世神火過後,傲然當立的僧者容顏上。



文後小劇場:

劍子:看來吾欠龍宿和佛劍的債是賴不掉了!今天沒死成,之後的菜錢要從哪裡來啊?

神州斷層接合後,與佛劍前往豁然之境、注定要被借錢的龍宿:奇怪,吾怎麼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吾就知道,靠劍子越近,吾之運勢就越是低落啊。

佛劍:龍宿,你怎麼越走越慢?

棄天帝:吾就知道,梵天對吾不同他人,這才第一次見面,就馬上約下次再見

_________________
筆:無塵聖僧真是你所救?
漢:沒錯!他是我第一百名的師父。你呢?是我最難忘可愛的仇人啦!


skygod 在 2016-02-16 13:59 作了第 14 次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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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里總管


註冊時間: 2003-09-29
文章: 2131
來自: 九里坡

發表發表於: 2015-09-28 12:35    文章主題: 引言回覆

第二章


直受棄天帝一掌的一頁書與蒼等眾人行走在林間小徑中,強制壓抑傷勢的一頁書傷勢爆發,腳步一頓,口中吐紅。

「一頁書,你的傷勢?」眾人關心一頁書狀況。

「無妨。羽人重傷,吾帶他回定禪天療傷,暫別。」將要無法壓抑傷勢更大爆發的一頁書,是不願在群俠前失態,也不願讓同志擔心,抱過羽人非獍,匆匆化光而去。



定禪天,一派祥和寧靜,佛光照耀。

淨琉璃菩薩安然禪坐,一道護體金光驟然落地,一頁書手抱重傷羽人。「菩薩,羽人傷勢要勞煩妳了。」

「嗯…。」察覺羽人非獍傷勢極重,淨琉璃普薩不加遲疑,渾厚佛力運出,穩住羽人非獍混亂內息。

「羽人就拜託菩薩了。」一頁書極力壓抑傷勢,強撐欲自行步入內室。

「梵天,你的傷勢。」發覺一頁書聲音有異,淨琉璃細看之下,驚覺一頁書受傷沉重,舊傷又添新傷。「梵天,沒半年的時間,你的傷勢難癒。」

「無礙。」話語方畢,難忍的血絲從一頁書嘴角溢出。

「讓吾為你療傷。」放下傷勢稍微穩定的羽人非獍,淨琉璃急要為一頁書治療。

「菩薩先行治療羽人吧,梵天能夠自理。」一頁書左手一揮,緩步離去。

嗯,梵天甚至無暇多關心羽人,又不願意讓吾插手,可見傷勢極重,不想讓吾知曉而擔心。菩薩一邊為羽人治療,一邊擔憂一頁書傷勢狀況。

進到室內,一人獨處的一頁書,不用克制傷勢,無力的扶住禪室牆壁,勉力維持不倒下,大口鮮血猛然嘔出,似要將體內的血液吐盡般。失去血色的纖細手指,點向胸口數個重要穴道,終於止住無盡的鮮血。

待氣息平靜後,一頁書挺直身子步步走向蒲團端坐療傷,彷彿方才將近氣空力盡之人只是一場幻覺。



豁然之境,氣氛壓抑,滅天一役失敗後,回歸的眾人皆是心事重重。

「唉唉,最近的氣氛實在是真恐怖、真詭異,寧靜到詭異啊。」屈世途焦慮的來回走動,不知道該如何提振士氣。

「這就叫暴風雨前的寧靜,不在沉默中沉淪,就在沉默中爆發啊。」劍子仙跡搖頭晃腦,模仿私塾中念書的幼小學童。

「劍子啊,事情糟到這樣囉,你怎麼還有心玩笑?」屈世途真是不了解劍子仙跡的大腦構造,就是因為如此,所以劍子是三教仙天流氓,他就只是萬能管家屈世途吧。

「就是因為糟到這般田地,更要放鬆心情。」食指暗指亭中抑鬱對坐的蒼與朱武。「像他們這樣,也是於事無補,不如放鬆自己,以待來時,不要逼死自己啊。」

「你也不想想有什麼方法可以開導他們?不能讓他們再繼續自責下去了。」屈世途深明心靈健康的重要性。沒有健康的心靈,以後入魔的機會就會大增,到時候就被編劇寫爛,回復過來後,真恨不得把那段黑歷史全數燒毀!

「哎呀,屈大軍師你何必謙虛,這件事難得倒天策大…」軍師嗎?劍子仙跡的話尚未講完,就被屈世途打斷。

「停!」才剛想到黑歷史,黑歷史就被挖出來的屈世途苦著臉。「吾知、吾知、吾來解決就是。」屈世途低著頭,走進茶房準備熱的茶水,一邊碎碎念。「都被素還真帶壞了!人喔,做錯一件事就被人揪著不放。吾命真差,老人家還要兼職妹妹的工作,陪人談心。」

「如果第三支柱毀滅,棄天帝的能力限制更小,想必變得更加厲害。」端著新茶水進入涼亭添茶的屈世途,似是自言自語,但聲音卻讓人能夠聽見。「葉小釵失蹤,現在不知狀況如何?還有重傷的羽人,在定禪天療傷是否痊癒?」

一句話打動彷彿石化的蒼與朱武。

「吾該去看望羽人情形,還有尋訪葉小釵的下落才是。」在此枯坐,不過越想越低迷。為蒼生大計,蒼力圖振作。

「如果第三支柱已毀,在第四支柱出現前,依照伏嬰師的性格,必會獻計棄天帝,建議在這段時間內,殘害中原群俠,或是找尋高手各個擊破。」朱武推測異度魔界的下一步動作。

得逞的屈世途回頭對劍子仙跡得意暗笑。就在此時,朱武口中的伏嬰師不請自來!

「背叛魔界的前任王者,可恥的魔,吾該說你真是了解吾嗎?」伏嬰師神態自若走進敵人大本營,朱武雙眼含殺,直視來人。「殺氣真重,但是兩國相爭,不斬來使,自認正道的你們,想必不會動手吧。」

「你來此何事?」朱武一秒鐘都不願意再看見伏嬰師。

「第三神柱已被吾皇所破。」伏嬰師宣告這個戰勝的好消息。

意料中的事情,劍子仙跡眾人泰然自若,倒是下個出現的聲音,令劍子仙跡又驚又喜。

「喔,消息來得正好吶。」聲音過後,隨之進入的是自接合斷層另一端尋來的疏樓龍宿、佛劍分說與洛子商等武林後輩。「感謝汝之好事,讓吾等省下確認的時間。」

「哎呀,是佛劍和『龍宿』啊。」劍子仙跡眼前誰都看不見,只有兩位久見的好友,自此,就有好友一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了。

「劍子,不要特別加重語氣。」疏樓龍宿可沒有劍子這麼開心。見到劍子,好事無、壞事一堆。

「吾見到你們高興啊。」劍子無辜的眨眼。三先天再聚首,無視一旁的正道同志,互相揶揄也罷了,連伏嬰師都忘到三千里外。

「汝高興時,通常有人要愁眉不展了。」龍宿紫扇微搖,似乎是想把霉運扇得遠些。

「誰誰誰?誰會愁眉不展?莫非是…?」方才倒楣的屈世途,這下樂得看別人倒楣,眼尾飄向接下來該倒楣的---龍宿!當然,他是不敢正大光明的嘲笑偉大華麗的龍宿。

「傳聞中的三教先天,再度聚首,吾等期待你們的表現。」不甘被忽視的伏嬰師出言。「朱武,你講是嗎?」

「第四座神柱,是最後的勝負之地。」不理睬伏嬰師挑釁,朱武許下戰帖。

「就看是天意勝利,還是人類戰勝天意呢?」伏嬰師對魔神棄天帝無比自信,不認為在棄天帝的帶領下,會有失敗的可能。「諸位,請了。」怡然而來的伏嬰師,全身而退。

「你們來得真是時候。」劍子走向前,握住龍宿搖扇的手。

「講就講,不要動手動腳。」龍宿縮回手,找不到地方擦拭劍子帶來的髒汙,順手擦在身旁的佛劍身上。

「…。」從眾人與伏嬰師口舌之爭後,就一直在發呆的佛劍分說終於回神。

「口舌爭春秋,一向是儒門所長,你與佛劍…還是去念經吧。」與劍子口舌之爭沒贏過幾次的龍宿,竟然有臉鄙視劍子!「是說劍子,久未來你這豁然之境,你這裡的寒酸之氣更甚。」

「為了要驅逐豁然之境的寒酸之氣,就要拜託華麗的龍宿,慷慨解囊啊。」劍子冀望的看著,重新拉住龍宿雙手。

「前債先償,再談後續。」這近千年來,汝有還過一毛錢嗎?龍宿斷然拒絕。

「大家好朋友,不要計較這麼多,再說,對華麗無雙的龍宿而言,只是九牛一毛,何必放在心上。而且,你和佛劍來就來,又帶這麼多吃白飯的,也是要貢獻一下。」劍子終於看到兩人身後跟著的一群小尾巴。

「…。」還沒吃到就被指吃白飯的洛子商等人,深深感受什麼叫躺著也中槍。

「佛劍,汝評評理,劍子欠錢不還又要再借,這樣對嗎?」龍宿被無賴的劍子氣到血壓飆高。

「…。」佛劍無言。

「算了,吾就不該冀望汝。」龍宿連連搖頭,交到這兩個朋友,他上輩子一定是都沒寫功課的壞學生!

「此事暫且按下,在此之前,有個更重要的事,你們不覺得該打鐵趁熱嗎?」劍子對龍宿挑挑眉梢。

馬上理解劍子意思的龍宿,對於劍子的腹黑程度有更深的了解。「嘖,龍宿真是自嘆不如啊。」

「雖說不斬來使,但可以半路攔截。」又不犯規,大不了蒙面,就不知道是誰了!劍子深以為妙計可行,誰讓伏嬰師看來這麼欠揍!

「前輩…。」洛子商感覺,他就是太認真,不夠油條,才無法突破境界。「這…落人口實…。」

「不應該。」忽然開口的佛劍,讓眾人一驚。

「不應該什麼?」不應該給伏嬰師蓋布袋嗎?劍子疑問。佛劍竟然也會自己開口,天下奇聞。

「前債未償,不應該再借錢。」佛劍非常認真的回答。

佛劍,你的神經反射弧不會太長嗎?眾人心聲,但是沒人敢講出口。

「可是劍子需要用錢,也是為了眾人的伙食費,是為公事,不該讓劍子為此憂心。」佛劍從剛剛一直在思考這嚴肅的問題。

「那佛劍汝說,此事該如何辦?」龍宿深深對佛劍的解決方法感到興趣。

「嗯。」佛劍驚悚的開始摳起頭上的銀海螺舍利!

「…!」劍子。

「…!」龍宿。
「…!」屈世途。

「…!」蒼與朱武眾人。

就在所有人震驚到不能動彈的時刻,佛劍已經將銀海螺給摳下來,拉過僵硬的劍子右手,放置其上。「劍子,你就將此物拿去典當,以充雜費。」

手掌上,這硬硬又軟軟的、帶點溫度的觸感,是佛劍頭上的舍利嗎!?好…噁心的感覺,吾……不會懷孕吧!上次被佛劍舍利噴散打到的東西,不是生下什麼圓兒嗎?劍子的思緒在風中雜亂。

「…。」華麗優雅的龍宿,將掉下來的下巴一點也不優雅的推回去。「吾借就是,佛劍…汝總是站在劍子那邊,真是偏心。」

「吾沒偏心。」吾一直很公平,都沒有要求龍宿委屈再借錢。佛劍覺得疑問。

「…。」吾上輩子不只沒寫功課,可能還有毆打尊長吧。龍宿取出銀票,換過劍子手上的舍利,按回佛劍頭上。「下次不要再為了劍子欠錢這種小事,隨便摳下舍利。」

「吾沒隨便。」佛劍分說定要說分明。

吾頭痛!吾…要回神州的另一邊讓神州再次斷裂!讓雙劍永遠離開吾!龍宿會變壞都是有原因的。

「吾…吾去泡茶。」老人家不能看驚悚片,心臟受不了。屈世途找理由趕緊開溜。

「吾去打探魔界下一步行動。」為何吾感覺,魔界還比較正常一點!朱武覺得好冷啊。

「吾等一路奔波,先行告退休息。」洛子商覺得他們這等後輩,還是快點離開,才不會被殺人滅口。

「吾要去定禪天探望羽人,順便討論對付棄天帝的人選。」站在龍宿的立場,蒼覺得,一個人有一個人的好處。還是趕緊辦正事要緊,沉溺在悲傷情緒之類的,對大計無用。蒼急急往定禪天而去。



定禪天。

「弦首,你神色匆匆,似乎遭受驚嚇,是正道又有何人犧牲了嗎?」淨琉璃菩薩心平氣和,一眼看出蒼神色有異。

「沒。」蒼盡力平復心情。「方才,龍宿與佛劍來到豁然之境,三先天重新聚首。」

「吾明白。」同樣受過多次荼毒的淨琉璃普薩,立刻知曉蒼大概是需要自行施法收驚。「不知弦首來定禪天有何要事?」

「羽人的傷勢,目前狀況如何?」蒼說到。

「吾只能暫時穩定住羽人傷勢,無法進一步治療,梵天說,若要治癒羽人,可找滅境臥佛一試。」菩薩娓娓道來目前狀況。

「此事便交給吾。」羽人是在他玄罡劍奇陣下所傷,責無旁貸。「為何不見一頁書?」

「梵天受傷甚重,尚在閉關療養。」談起倔強的佛友,淨琉璃難掩憂色。

「一頁書傷得很重嗎?」

「嗯,梵天本就舊傷未癒,為救你等,不顧傷體而出,又硬受棄天帝一掌,情形十分嚴重。」

「這…一切皆是蒼之錯誤…。」

「弦首不可如此,大家都是為正道蒼生,何錯之有?」

「一頁書受傷甚重,這…該如何是好?」

「弦首此言,是要梵天再對棄天帝嗎?」

「吾與劍子討論,要對付棄天帝,唯有兩名根基超群的極力與極速之人,先以極力破其護身功體,再以極速抓準時機攻向棄天帝中穴弱點,方有一線希望,理想的人選是一頁書與風之痕,但如今一頁書重傷,風之痕又非吾正道之人,是否允諾幫忙也未可知,情勢看來,對吾等不利。」

「棄天帝一戰,梵天必往,至於風之痕,一頁書會前往說服,弦首不用多慮。」一頁書清亮的聲音由內傳出,似乎無任何異狀。「梵天傷體未癒,不便與弦首見面,羽人之事,就全權交託了。」

「這…。」嚴重到連離開內室見客都不行,吾等竟如此無用,要將如此重任完全壓在受傷的一頁書身上!「一頁書若傷勢慎重,吾等可另商討人選。」蒼不忍心。

「梵天心意已定,不用多言。」話語落,再無聲音傳出。

禪室內,端坐蒲團上,閉目調息的一頁書,猶如一尊精緻的白玉佛像。因為傳音牽動氣息,嘴角再溢鮮血,為白玉瓷般的臉龐添上一抹妖異色彩。



文後小劇場:

棄天帝:梵天拼命也要見吾,實在讓吾太感動了

龍宿:不好的預感果然成真了,現下劍子的欠條總和已達60000兩

劍子:天下太平之時,吾一定會還錢的

佛劍:兩位好友缺錢,不能摳舍利子,吾去化緣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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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沒錯!他是我第一百名的師父。你呢?是我最難忘可愛的仇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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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里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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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發表於: 2015-09-28 12:36    文章主題: 引言回覆

第三章


終年白雪不融的懸崖之地,隱居著一代高人風之痕與其得意弟子白衣劍少,本是如引退以來一般平常的日子,卻因為貴客來臨而不同。

白雪紛飛中,只見一僧者堅定而行,不受惡劣天氣影響。

「一頁書,來此何事?」對清聖之氣異常敏感的魔,立時發現來人。

「風之痕,一頁書今日前來,是有一事,請務必答應。」一頁書開門見山請求。

「能讓一頁書請求者,定非易事。」風之痕不肯也不願輕易答應。

「風之痕可知棄天帝滅世一事?」

「魔神降世,風之痕雖然隱居也略有所聞。」

「一頁書來此,正是欲請風之痕與吾聯手,共誅棄天帝。」雖是自傲自信,但一頁書並不自大,對於誅殺棄天帝一事,請求他人,以多打少,一頁書不以為恥。

「此人如此厲害,連一頁書你也沒自信?」

「實不相瞞,就是你吾聯手,勝算不過三成。」

「如此厲害的對手…。」風之痕起了爭勝之心,傲然的魔,面對如此對手,只想一對一分上勝負。「棄天帝欲要滅世,風之痕已然退隱,就是不理,與吾何干?」

「棄天帝與其手下,正四處追殺武林高手,就算此處隱蔽,風波早晚也會來臨。」

「即便殺上此地,風之痕尚有自保信心,人族的存亡,與魔無干。」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一界之不存,一人何存也?風之痕就算不考慮自身,也要考慮後輩後世之存,一頁書懇請風之痕不吝援手。」一頁書仍不放棄。

「師尊…。」長輩對話,白衣劍少本不欲插嘴,但見一頁書以自己為由,要拖師尊面對強大的魔神之尊,過著退隱生活的白衣,不願意師尊再涉險。

「嗯。」阻止白衣劍少插話,風之痕沉吟。「讓吾考慮數日。」

「一頁書能等,但蒼生億萬百姓不能等。」一頁書堅持不退。

「吾觀一頁書你身上之傷,若無三月,絕無痊癒可能。」如此,又急什麼?又有把握面對強大的對手嗎?

「決戰當日,一頁書功體絕無問題。」

「強行壓制,極端之法,必有極端之結果。」風之痕可以預見一頁書未來問題嚴重。

「一頁書的問題自有解法,當前蒼生的苦難卻只有寄望你吾了。」為蒼生,一身何足惜也!

「吾明白了。」是被一頁書的決心所動,是欲挑戰強大的對手,是為保後輩平順的生活,風之痕做下決定。「決戰當日,風之痕必到。」

「一頁書為蒼生感謝風之痕義舉,十五日後,萬里狂沙一會,請。」迎著風雪,得到肯定答案的一頁書緩步離去,一如面對無數的難關,也從未想過退縮的人生態度。



十五日後,萬里狂沙,狂風爆發,風沙掩面,一場驚天之戰將要開啟。

「終於等到你了。」早在萬里狂沙中閉目等待的棄天帝,只聞腳步聲,就知道,當日接他一掌之人已經來到。「一頁書。」棄天帝猛然回身,魔神之威,直視來人。

在神之威勢下,一頁書不動不搖。「既使神魔亂世,也無法摧折人類,棄天帝。」

異色雙瞳中滿是輕蔑。「就用證明讓吾相信。」說話同時,左手同時一化,神之嵐迎面而來。

一頁書拂塵一揚,聖掌擊對!煙塵過後,第一掌,一頁書稍退數步。

「第一次見面,你接吾一招未死,當時看似化有為無,今日接招,你不同了。」棄天帝也不知道為何,對此人印象極為深刻,雖只一面,卻彷彿十分了解他。

「中原武學之深,千變萬化。」面對強敵,一頁書神色自若。

「看來是終於找到如何克制吾所創造的聖魔元胎了,但憑你,還是必敗無疑。」人永遠受人的限制。

「是嗎?再加上吾呢?昂首千丘遠,嘯傲風間,堪尋敵手共論劍,高處不勝寒。」風之痕隨著狂風,遠遠天邊而來。「一頁書,是吾來遲。」

「非也,來得正好。」一頁書說到。

「喔,再加一人?」以一對二,棄天帝滿不在意,雙手向天,神招再出。「兩位,別讓吾失望啊。神之焰!」

「天路引歸,不凡聖功。」一頁書掌氣擋下神之焰部分威力,餘者,以肉身擋之。

「神之渦。」棄天帝口中輕視,出手卻是未曾施展之招。

「一氣動山河。」一頁書再阻神之渦,為替風之痕爭取襲敵機會。

雙天會、極招對,引來天雷動地火,齊撼九天萬神驚。一頁書兩招強式逼退棄天帝一步,同一時間,風之痕出招了!一劍雙分,風之痕如光影快速,直指棄天帝心口,卻被棄天帝左手氣勁擋下;一頁書見狀,立刻向前贊掌,棄天帝右手再出,擋下一頁書之招;風之痕趁機左手劍出,刺往其胸口,棄天帝看似中門大開,無防備之力,但護身氣罩,卻讓風之痕無法再進!

「準備好了嗎?吾要正式開始了。」話語一出,氣勁強出,一頁書、風之痕順勢退後。「神之光。」棄天帝新招鋪天蓋地,緊接而來。

「破甲尖峰七旋指。」一頁書此招取其極力集於一點,欲破棄天帝氣罩。

「劍魔流。」風之痕默契十足,隨後跟上,同擊一點。

佛魔聯手抗神魔,雙人合璧,攻守輪替,棄天帝首現凝神之色,不再輕視,憑著護身氣罩,硬接銳利劍招,不加防備,驚天魔神之招,連連攻擊!

面對接連而來的神招,一頁書以自己肉身為盾,強提全身真力轉為佛門聖氣,抵銷魔之氣焰,替風之痕製造機會。

「天龍吼!」看準機會,一頁書再度出手。

天龍吼至烈梵音,連聖魔元胎也承受不住,棄天帝雙耳劇痛,護身氣罩弱點驟現。風之痕同時劍招轉動,直刺棄天帝中丹之位。護身氣罩暫失,棄天帝雙掌握雙劍,兩手見血!

「有這麼輕易嗎?」棄天帝輕笑一聲,雙手一送,逼退風之痕後,兩手運勢,驚天之掌連續擊出!

一頁書急身向前,接住風之痕,抵銷他身上餘勁,同時,以身為盾,擋在掌勁之前,卻擋不住棄天帝無匹掌力,口中嘔血,倒退數步!人之肉身,終究只是肉身,不論意志多堅強,也擋不住無盡的神魔之力。

風之痕見狀,雙劍合併,由全力攻擊轉為半攻半守,銳利劍氣擊出,縱身來到一頁書身邊,與一頁書合力勉強擋下棄天帝隨後一掌!

「神之渦。」

「鍛魔真火。」
「劍隨風行。」

雙方交接,一頁書全力再擋神之渦,後方風之痕同時出劍,正是棄天帝回氣破綻瞬間,一劍直刺,護身氣罩瞬間破裂,一頁書『破甲尖峰七旋指』緊追再出。

棄天帝本想擊殺玷汙神尊嚴的風之痕,見狀,只能逼退風之痕攻勢,七旋指隨後擊中棄天帝中丹,鮮血噴發,棄天帝口中吐紅!至此,棄天帝不再是無法可傷的神魔之姿了!

「笑盡英雄。」
「劍風殘影。」
把握機會,兩人雙招同出,再向棄天帝攻去。可是,發怒神威,銳不可擋,棄天帝不過反手接招,擋下一頁書兩人同時,勁力一發,兩人再度受創!

「神之身,豈有褻瀆之理。」單手撫過受傷之處,傷口立刻消失。

血流未停的風之痕,劍勢也未停,棄天帝卻是不避不閃,硬受劍招,中丹再次受傷。棄天帝針對一頁書不放,宏大掌力,竟是逆反魔源!一頁書倒退數步,舊傷再起,吐血不止。

一頁書既退,棄天帝全心對付風之痕,神焰上手!

風之痕腦中浮現臨行之前,白衣殷殷期盼他安全歸來,可是…。「魔流劍,風之痕。」風之痕不退反進,任憑鮮血滴落,兩手握劍,全力逼向棄天帝,劍尖入棄天帝肉體三分!

氣極、怒極!棄天帝一掌擊飛風之痕,落地倒退數步,以劍駐地,仍是不堪支持,單膝跪地。「一頁書,走。」風之痕已存犧牲之心,欲護一頁書先行離開。話語方落,大口鮮血噴出,冷汗直流。

「這是吾棄天帝來到人間,最痛快的一戰,但,也該結束了。」棄天帝左手向天,滅世極招運掌而出,氣勢神威,遠是之前數倍。

「啊,天意。」眼見戰友重傷,棄天帝卻毫無影響,一頁書無可奈何,不得不動用禁忌之招。手捻佛印,單足一頓,聖印天開,頓時天地異變,地動山搖。

人間竟有修成九梵神印之人。本就對一頁書印象不同旁人之棄天帝,竟不阻止一頁書使用極招,異色雙瞳中浮現濃厚的興趣,欲要看人間凡體,如何使出神之招?

一頁書提起全身元功,毫無保留,轉化真氣為至上聖氣,九梵神印浮現雙掌,近神之招現世,正是---「八部龍神火!」

深修百歲現今朝,降魔一擊毀根基,八方龍神降人間,梵天聖焰焚魔障。

棄天帝欣賞又訝異之刻,左右同催風雷之擊,怒風狂捲,雷聲隆隆,盡顯毀天滅地之勢。一頁書不顧自身,強行催動百年一擊神招,聖氣化為八條威儀火龍周身盤旋,一往無回氣勢,縱身直向棄天帝。四掌相對,八龍聖焰吞天滅地,驚爆方圓百里,棄天帝戰鬥以來,首次被轟退數步!中丹傷口迸裂流血,口中血絲浮現。

一頁書大口吐血,氣空力盡,一步再退一步,無力支撐,為滅魔神、為護戰友,苦苦支持的一頁書終於也無力再戰,雲渡山上清聖高僧,將要不支倒地了!

「一頁書。」無暇驚訝於兩招神式相對的驚天威力,風之痕急奔向前,在落地前接住一頁書清瘦的身體。觸手消瘦的軀體,令人心驚,不敢相信,如此身形,竟肩負天下蒼生,擁有不屈的意志。

「快走啊。」昏厥前,一頁書無力握住風之痕的手,無法再說出更多的話語,雙目闔上,只願戰友能全身而退。

危急之刻,一旁觀戰,待情勢不妙便要負責斷後的劍子、佛劍、龍宿齊現,擋在棄天帝與一頁書、風之痕中間。

棄天帝無法形容現在情緒。為何,看見一頁書暈厥,他會感到心痛?為何,看見一頁書倒在風之痕的懷中,他會感到不悅?但現在狀況,不容他深思。「想走。」右手伸出,直逼不醒人事的一頁書。

三先天見狀,三人合力出招,欲逼退棄天帝,棄天帝卻是不避不閃,身受神招後,再受三先天合招,似毫無影響,一頁書竟被擒住!

「一頁書!」劍子、佛劍向前踏步,欲要救人。

龍宿一手攔住一人。「敵人棘手,事不可為,快退!」

「這…。」劍子躊躇,終於下了決心。

「…。」佛劍卻是不顧,舉步再向前。

劍子與龍宿合力擋下佛劍,扶住風之痕,速離戰場。中原第一人,百世經綸一頁書,受擒!

敵人退盡,獨留一黑色身影手抱清聖僧者,頂天立地、昂首而立。

PS:在此之後,情節就和正劇沒多大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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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發表於: 2015-09-28 12:37    文章主題: 引言回覆

第四章


異度魔界。

重傷暈倒的一頁書幾日過後方才轉醒,一醒來,便查覺自身傷勢不輕。這本是理所當然,原先就傷上加傷,為了對戰棄天帝,強行壓制傷勢,身受無數神招,又使用百年之招八部龍神火,諸多不利,現下還能活著,已經是因為一頁書功體與意志力超人。

既然無力調息復原,一頁書觀視四周。此地魔氣重重,氣味濕陳,凡人在此,活不過一日!吾為何在此地?失去意識前,吾要求風之痕快離開,現下看來,吾似乎落入異度魔界之手,不知風之痕是否安然?但吾若落入魔界,不殺吾尚有可能,為何會將吾安置於此?觀房內擺飾與身上錦被,房間主人在魔界的地位不低。

重傷到無法自行療養的地步,現下最好的選擇便是安然休養,待真元稍稍回復,再行療傷。可是詭異的環境與處境,讓一頁書無法安下心,腦中快速流竄過許多可能與陰謀,但終是抵不過疲憊的身軀抗議,不知不覺中,又昏昏失去意識。

數個時辰後,方在苦境大殺四方的房間主人---棄天帝現身了。

無法克制急迫的心情,棄天帝雙手撐在床上,俯視凝望床上人影,再如何看,都與他厭惡的人類型態一樣,但應該令人噁心想毀滅的人類,為何,會讓他遲遲無法落下殺招?

一根手指,輕輕一破,無法反抗的敵人消滅,人間又少了一名汙穢的人類,但此刻,棄天帝的手指卻是順著一頁書的眉眼描畫,再三思索,面對此人,為何自己竟失去毀滅的慾望。是因為他的眼神不同於旁人?棄天帝想到兩次見面,一頁書混合憐憫、慈祥、和平卻又堅定而殺的眼神,矛盾又和諧。

撥開一頁書的左眼皮,棄天帝想證實,原因是否如他所想。

一頁書是被忽然射入眼中的邪異魔光所擾而醒,入眼而見,就是棄天帝幾乎要貼上自己的大臉!思緒迷茫在暈厥前決鬥的一刻,一頁書無暇多想,提氣欲一掌擊出,但身受重傷,真元一滯,腑內翻騰,血絲湧出嘴角。

「你要殺吾?」察覺一頁書所為,棄天帝極為不悅。他視一頁書不同旁人,一頁書卻只視他為寇讎。

「......。」不然萬里狂沙打假的喔!莫非八部龍神火沒殺死棄天帝,卻讓棄天帝腦袋失常!「你要滅世,吾當然要除你。」

現在的畫面十分詭異,棄天帝府身床上,兩手撐著床,手中間的空間是一頁書躺在其中,兩人間的距離最遠不過十公分。

「吾非是滅世,而是要開創新的世界。」棄天帝陳訴神的理念,視線卻不放過一頁書的一舉一動。啊,一頁書在眨眼,他的眼睫動得真好看,隱現其中的鳳眼,讓神想一看再看。

「冠冕堂皇的言語,無法掩飾殺戮的行為。」一頁書不避不閃,直視棄天帝雙目。看什麼看,以為吾會怕嗎?

「呵呵,說得好。」在一頁書昏迷期間,棄天帝已從伏嬰師處了解一頁書的眾多事蹟。「你手中人命,只怕不比吾少。你說吾殺戮是錯,但以殺止殺的你,不是同樣?」棄天帝撐住床板的手移動,覆蓋在一頁書的手上,玩弄著一頁書纖細的手指頭。

「嗯...,梵天手刃之人,皆是滿手罪惡,無可饒恕之人。」踏入此道,一頁書面對過無數相同的提問,不會輕易動搖本心。

「吾所毀滅的人間,也是汙穢到腐臭的人間。」渡過無盡的歲月的神,也曾是六天神力最強大的戰神,進入毀滅之道,也是經過層層考驗的。

「但人間之中,亦有慈善、和平...等,值得留存的人事物。」這是一頁書和眾多正道同志所想守護的。

「吾不否認,可點點稀微的存在,無法改變神的心意,唯有毀滅人間,才能保存這個世界,創造更好的存在。」降世以來,從不解說的神意的棄天帝,罕見的說明自己心思。

「以毀滅人間來避免毀滅世界嗎?」奇異的,一頁書發覺自己竟明白棄天帝所言。

「你不是很明白神的心意嗎?!」不愧是吾棄天帝另眼看待之人。

「一頁書不能認同。」下一秒,棄天帝失望了。

「創造者毀滅創造之事物,不需要認同。」放開握住一頁書的手,棄天帝終於坐直身子,放棄以曖昧的姿勢施與一頁書壓力,因為無用。

「雖是如此,但身為被毀滅的對象,不論如何,勢必要反抗。」

「不過螻蟻。」

「雖是螻蟻,亦要抗神而行。」雖是違逆天意,也必行之!

「你讓吾想起從前的吾。」棄天帝忽然一笑,轉移話題。從前的自己,為守護至高之神,為守護無數人間,爭戰四方,手中邪神殞落無數,成為人類崇拜的希望與再生之神,不過,汙穢的人類一次次的墮落讓他失望,他棄天帝,要創造一個新的種族、新的世界,舊的失敗品,也沒存在的必要了。

「...嗯?」一頁書不解也。

「吾能預見,有一日,你也會變成今日的吾。」當你為守護的人間失望的那日。

「決無可能。」為避免這稀微的可能,他早在佛友帝如來所創之雲鼓雷峰,留下深入元靈的『締命之招』。

「注定會發生的事,必定會發生,不須口舌爭辯。」神不會看錯。

「若有那日,吾之友定會給一頁書一個尊嚴的結局。」不過,死!若真有那日,今日的一頁書也會希望那日的一頁書死。

「喔,連性命也不要,為你口中應該解救、保護的人類,你能付出多少?」聽出一頁書話中含意,本就怒恨人類為何能蒙獲最多至高神恩的棄天帝,更發得怒氣暗生。

「一切。」一頁書的語氣淡然,因為他所言的不是決心,而是已經發生的事實。

「就讓吾看看在天魔池內受折磨你,是否還能付出『一切』。」看似不在意的棄天帝,被一頁書的言行激怒,他不容許自己難得在意的,竟將汙穢的人類看得如此重要!

被棄天帝化光帶走,一把丟進天魔池中的一頁書,對現下的待遇安心了,可以好好休養療傷了。兩相比較,安然的躺在床上養傷,實在不是被棄天帝所擒的他,應該有的正常待遇,總覺得陰謀重重;被丟進天魔池中折磨,才是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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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發表於: 2015-09-28 12:38    文章主題: 引言回覆

第五章


興趣是用精靈監視你、監視他、監視每一個人,自認大小事無所不知,連異度魔界飛進一隻苦境蒼蠅都知曉的伏嬰師,今天來向棄天帝回報第四根神柱情報,才驚覺,神聖的天魔池再被清香白蓮素還真的屍體汙染後,又被丟入佛教高僧的最高等級汙染源!


伏嬰師腦內警報聲大響。第一、魔皇何時擒住一頁書?為何他不知道?第二、折磨敵人是魔界應為之事,但為何要汙染水源!第三、魔皇你就把一頁書梟首示眾,打擊苦境眾生信心才是正理啊!


「有事便講。」遲遲等不到伏嬰師開口,棄天帝只好率先開口,同時,身形移動,面對天魔池,背影擋住伏嬰師直勾勾看著一頁書、令他十分不悅的眼神。


「見過魔皇。」好不容易才回神過來的伏嬰師趕緊補上見禮。「屬下乍見苦境正道支柱在此,一時愕然,請魔皇赦罪。」


「來此何事?」棄天帝不想跟任何人談論池中之人,那是屬於他一人的。池中的一頁書,受魔氣滋擾,因為痛苦而生的汗水滴滴滑過白瓷般的臉龐,沒入池中;全身微微發顫,能讓堅毅的一頁書軀體難忍,可想是何等的折磨,但一頁書卻是連一句呻吟也無,只是於池中端正禪坐。


「屬下欲回報第四神柱在磐隱神宮一事,劍子眾人已開啟磐隱神宮,似在其中佈下重重殺陣,欲等魔皇入殼中計,朱武也在其中贊手。」伏嬰師回報情狀。


「吾兒朱武,無用的掙扎。」棄天帝冷峻面孔毫無表情。「吾明白了,你下去吧。」池中之人的動人表情,只有他能欣賞,其他人退散。


「這...。」猶豫不過片刻,伏嬰師決定問出口。「屬下有一事不明,一頁書是在萬里狂沙一役被吾皇所擒?」


「沒錯。」對於忠心手下,棄天帝尚有些容忍度。


「吾皇不殺反擒,又將一頁書置於天魔池中,屬下斗膽一問,不知有何深意?」如此,也有數日了!吾的情報網出現大漏洞啊!


「退下。」棄天帝不解釋是因為自己也不解,當初怎麼就將人抓回來呢?


「魔皇...屬下建議應立刻將一頁書殺死,毀滅肉身與元靈,如此除了避免他再度復活,也可毀滅苦境信心。」伏嬰師不甘心放過這等除掉大敵的好機會。


「嗯!」毀滅一頁書肉身與元靈等話語,令棄天帝心頭莫名一凜。他忽然轉身,金藍異色雙眼夾帶神威,直視伏嬰師,強大氣勢,將伏嬰師震退數步。「伏嬰師,神之作為,不需解釋和指導,退下!」


「是,魔皇。」伏嬰師心有不甘,面上卻滿是臣服,恭敬退下。創造出朱武這樣背叛者的魔皇,您的異常作為,令伏嬰師擔憂啊。


「一頁書。」沒人打擾,棄天帝終於可以繼續他近來的新興趣---逗弄一頁書,這幾日,新興趣帶來的樂趣幾乎要勝過毀滅汙穢的人間。「在天魔池三日的滋味如何?」


「...。」一頁書禪坐池中閉目不語,一如聽到伏嬰師要殺他也無動於衷。


「不回答?吾立刻去磐穩神宮毀滅你的朋友。」棄天帝輕蔑冷聲。可笑的朋友!


終於,一頁書緩緩睜開眼簾,雖飽受魔氣侵身折磨,卻抹不去雙眼的神采與堅持。「蝕骨銷魂,一頁書多謝棄天帝款待。」聲音中帶著絲絲低啞,不如以往清亮。


「喔,那你要如何答謝呢?」能見到一頁書的雙眼、聽見他的聲音,棄天帝心情莫名大好。


「待一頁書行有餘力,大梵聖掌或是天龍吼,棄天帝可自選。」一滴代表痛處的汗水,滴落天魔池中。


「那吾無比期待與你再戰。」想起對戰時那至極梵音,棄天帝就覺耳膜震痛。「不過,你所見的吾,不足吾真正實力六成,如此,你還有約戰吾的勇氣嗎?」


「行所當行,何需勇氣。」退後一步,蒼生蒙難,所以只能前進。面對無數次類似的抉擇,一頁書的選擇未曾改變。


「即使是必敗的無用之功?」人類的想法與行為,總是難以捉摸,有時低賤的讓神難以忍受,有時又高貴的讓神不可思意。


「有時候,做一件事,不是看它是否能成功,而是應不應該。」


「汙穢的人類,不值得你如此守護。」其中滋味,棄天帝十分清楚,只覺得一頁書和從前的自己一樣蠢,可又蠢得與眾不同。


「吾亦是你口中所言汙穢的人類。」神可以放棄人,但做為人,如何能放棄人類自己?一頁書雖明白棄天帝之神意,但也要逆神而上!「若無眾生,便無今日之一頁書。」


「在汙穢的人類中,既然還有能讓吾感興趣的特別存在,此次降臨人間,真是讓吾驚喜。」棄天帝忍不住進入池中,與一頁書共浸一池,緩緩逼近到兩人的距離只餘一線,濃厚的魔氣中,細細感應,可以察覺到清聖的佛氣繚繞。


「一頁書之為,不過如所有人一樣,並無特別,是你將人類看得太低。」語畢,一頁書闔上雙眸,不願也無力再言,以重傷之體勉力克制魔氣,十分耗神。棄天帝竟入天魔池!當初素還真以梵蓮聖氣,在棄天帝中闕留下一點破綻,如今...若吾不再抵抗,將全身佛氣渡入池中,只要棄天帝再次入池,想必對他也該有所影響,嗯...。看似白瓷菩薩像的一頁書,腦海中快速思慮。


棄天帝不再得回應,也不勉強,只是靜靜享受與一頁書共浴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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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自前幾日萬里狂沙大敗,劍子、龍宿、佛劍帶著重傷的風之痕脫出戰圍,將風之痕送還白衣劍少照顧後,三人除了在豁然之境休養外,就是隨著棄天帝與異度魔界之後四處救火,當然最重要的就是磐隱神宮的布置,等待棄天帝自請入殼,可惜,棄天帝遲遲未現,佛劍又被戰獸天戮魔氣所擾,劍子和龍宿只好期期艾艾的拖著佛劍上急診室也就是定禪天,尋找菩薩淨琉璃。


「龍宿,等一下,淨琉璃若有話要問,就交給華麗無雙、擁有三寸不爛之舌的儒門龍首囉。」劍子好朋友的拍拍龍宿肩膀。


「哎呀,吾區區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如何比得過華麗無雙的道門劍子,此事,當然還是交給汝才為妥當。」龍宿肩膀一斜,躲開劍子示好,羽扇輕搖遮面,掩蓋得意笑容。


「龍宿過謙了,這雙執筆的手,不拿筆時,不知誅滅過多少邪惡,殺雞當然用不到你,就是在此等緊要關頭,才需要堂堂龍宿出面啊。」拍肩的手移向,抓住龍宿手腕,拉下他搖扇子的手。別假!


「一謙四益,謙虛是吾儒門美德,汝等當然不了解此中深意。」龍宿手腕一轉,收回手的自主權。「佛道兩教,同為修行教義,與吾相比,相信汝與菩薩會更談得來。」


「就是因為吾與菩薩比較談得來,這難得和菩薩培養情誼的機會,才要讓給龍宿好友你。」劍子覺得自己實在太善良了、太為好友著想了。


「好友真是讓吾感動,不過談正事時不宜用來培養情誼,還是由相熟之人開口為佳。」吾龍宿一向以大局為重。


就在嗜好鬥嘴的劍子、龍宿兩人你來我往,不亦樂乎之時,定禪天已經近在眼前。


「貴客來臨,淨琉璃失迎。」淨琉璃察覺有客前來,慢慢起身。「萬里狂沙一役結局,淨琉璃已有耳聞,功敗垂成,著實可惜,就是不知梵天、風之痕的狀況如何?」


為了避免正道與蒼生人心惶惶,劍子、龍宿與佛劍封鎖了一頁書被擒的消息,所以目前眾人皆不知一頁書下落,只以為他養傷去了。


「這...一頁書、風之痕都受傷極重,目前風之痕在他的退隱之所由其弟子照料,至於一頁書...。」被淨琉璃盯著不放的劍子只好在龍宿的得意笑容下開口,那個報壞消息的烏鴉角色,果然還是逃不掉。


「梵天被棄天帝所擒。」一路上都沒開口的佛劍,一講話就是這樣爆炸性的消息!


「什麼!!!」菩薩淨琉璃慈祥面容崩塌,頓時有如怒目金剛,定禪天光線暗了三分。


「菩薩妳...?」佛劍天真又不解,菩薩這變化,不是他看錯了吧?「啊!」忽然,魔氣紛擾,佛劍按住不適胸口,強忍痛苦。


「佛劍,嗯,你身中魔氣,快入內休養。」淨琉璃變臉速度極快,又恢復一派祥和自然,關心佛劍傷勢,送他進入休養。


「哎呀,吾今日才知,原來菩薩也修有殺體。」趁著淨琉璃離開,劍子拍拍驚嚇的胸口。


「汝等修道之人,就是過於壓抑情緒、人性,才會動不動就入魔、殺體、惡體、精神分裂,還是吾儒門,才符合人性,入魔者少矣。」龍宿可憐的看著劍子,不贊同的連連搖頭。「吾看汝,還是早早離開道門,入吾儒門孔孟之道,免得哪日換汝入魔,吾只好不得不聯合佛劍,護生斬業了。」


「面對你的好友,就是劍子吾,你真的下得了手。」劍子擺出無辜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龍宿。


「下得了,當然下得了,不過再汝還清欠債前,吾勉強看在錢的份上,救汝於佛碟之下。」光想想可以聯合佛劍打劍子,龍宿掩飾在羽扇後的笑容就停不下來。


「你倆人,莫在吾佛門清聖之地打情罵俏、褻瀆吾佛。」安頓好佛劍的淨琉璃回來,面對劍子、龍宿兩人的怒容,就彷彿方才溫和關切佛劍的,是另一個人似的。


「哎呀呀,菩薩殺體又現,真是緊張、緊張、刺激、刺激,劍子與龍宿兩人驚見菩薩真面目,佛劍又落陰謀者之手,局勢將會如何發展,請收看下一集精采劇集!」劍子臉皮厚的繼續打哈哈。


「誰與這白毛窮酸打情罵俏,菩薩出家人不可誑語。」龍宿立刻嚴詞否認。


「方才說要殺吾,現下又否認吾兩人之關係,好友真是太絕情了。」劍子拉住龍宿,不讓他甩開。


「吾說,不許再打情罵俏!」淨琉璃快被這兩個活寶氣炸,聲音都高了八度。佛劍可以在兩人之中還保持如此正直佛性,鮮有動怒,真是修佛高深。「還有,吾沒殺體,你等勿要胡言。」剛剛那是被消息氣到變臉好嗎!「現在重要的是,梵天落入棄天帝之手,不知狀況如何,若尚存活,要如何搭救?」


「吾也不知如何是好?」劍子兩手一攤,打也打不過,佈在磐隱神宮的局尚有一絲希望,偏偏棄天帝近來不知如何,對神柱似乎失了興趣。


「菩薩有何妙計?」龍宿更絕,直接將問題丟回去。


「梵天是在你等手上丟失,你等就要負責找回,聽明白了嗎?」淨琉璃凝視兩人,一字一句咬牙切齒。戒嗔戒怒、忍!


察覺到淨琉璃已到極限,再跟劍子玩下去,情勢不妙,龍宿只好認命。「明白,明白,吾找朱武與蒼一探異度魔界,先了解狀況就是。」


「菩薩偏心,這件事佛劍也有份,為何只有吾與龍宿兩人負責?」劍子覺得沒人愛的小孩好可憐。


淨琉璃向前一步,頓時地裂三分。她十分慈悲祥和的說到。「佛劍有傷在身,需要在定禪天療養一段時日,相信劍子做為佛劍好友,一定可以體諒吧。」


「可以,可以。」不巧站在地裂尾端的劍子連連稱是。「佛劍是該好好休養,這件事就交與吾與龍宿,告辭了。」劍子扯扯龍宿衣角。


「菩薩,請了。」龍宿會意,連忙跟著告退。




PS:
寫劍子和龍宿鬥嘴,真是一發不可收拾。
寫一頁書和棄天帝對話,好難寫,因為兩個都是嚴肅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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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夜深深、月沉沉,異度魔界守衛深嚴,各處要道皆是魔兵重重把關,呈現一派森嚴氣象。忽然,兩道人影飄忽而至,隱藏在暗處觀察,準備伺機而入。


「依一頁書武功之高,竟也敗於棄天帝,甚至被他所抓,蒼生的未來,該當如何?」一身黑衣的蒼感嘆不已。「嗯,朱武,你一直看吾是為何?」


「你一身黑衣,吾看不習慣。」朱武認識蒼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蒼穿紫色道袍以外的衣服。「蓋頭蓋臉,真不像吾認識光明正大的蒼。」


「蓋頭蓋臉,也不像吾認識魔界王者朱武。」蒼也看不慣一身夜行衣的朱武。


「你乃道玄弦首、吾乃魔界王者,如今竟行宵小之事,世情變換,莫過於此。」


「不過龍宿說得也對,吾等既是探測敵情,如之前硬闖硬打,實為不智。」


就別說龍宿當時看見聽到驚人消息,立馬要出發打硬仗的蒼和朱武,裝扮不改一下,連時間也挑大白日的時候有多震驚,把兩人拉回來深刻的教育一番,何謂兵不厭詐、兵行詭譎等高深道理,好歹你們兩個也有點常識,換上殺人打劫必要配備的夜行衣吧。總之,這就是此次兩人終於採用正常的方式潛伏進入異度魔界的原因。


「異度魔界的地形吾較熟悉,蒼跟吾走便是。」朱武小心閃過守衛,要蒼緊跟在後。


他處,伏嬰師在沒掌握一頁書被俘的消息後,痛定思痛,除了加派守衛外,也處處埋下監控精靈,360度無死角監視每一角落,很快,他發現了兩名侵入者。


嗯,這兩人必是苦境來人,竟敢闖入異度魔界,不知死活!朱武半身已被奪回,藏書閣也被闖入過,如今,能讓苦境冒險進入的只有一頁書,吾該圍殺這兩人,還是讓他們救回一頁書呢?魔皇自從擒住一頁書後,行為變得怪異,出手滅世的時刻大大減少,大半的時間耗在天魔池,如果......千萬不可讓吾失望啊,苦境來人。伏嬰師沉思不語,做下決定,當作沒看見這兩名闖入者,同時,吩咐手下,請見魔皇商討要事。


「找尋已久,仍無下落,不如向天魔池一探。」一段時間後,朱武建議。


「天魔池乃異度魔界重地,怎有可能將人押在此地?」蒼不認同。


「難說,棄天帝思想怪異,連素還真屍體都要丟入天魔池毀壞,將一頁書關在天魔池也不奇怪。」談起棄天帝,朱武滿是憤恨,在他的心中,棄天帝就是個心理變態。


「若此去,遇見棄天帝,但憑你吾倆人無法應付。」


「若真遇見棄天帝,由吾牽制他,他說要讓吾看盡同伴死亡,所以暫時不會殺吾,蒼你伺機救走一頁書,當然,如果所見者是屍體,蒼切莫衝動。」


「唉,就一探天魔池吧。」但願棄天帝沒殺一頁書。耗時已久,蒼不得已同意。


倆人小心來到天魔池所在,不見棄天帝在此,讓人鬆了口氣。再定神一瞧,天魔池內確實有人,不過卻是白髮三千,姣若好女。


「嗯,吾所見之一頁書乃是和尚沒錯吧!」只見過一頁書一次的朱武不敢肯定。


「待吾觀來。」蒼向前細查。只見天魔池內盤腿端坐一人,三千白絲如瀑,眉唇清秀如畫,周身清聖佛氣,再仔細回憶這臉型、五官,可不就是---「一頁書!」蒼好不容易確定。


池中之人聽見呼喚,毫無動靜,若不是輕微起伏的胸口,真要讓人以為此人生機已失。


「一頁書,一頁書。」多次呼喚無果,蒼記起一頁書佛友對其之稱呼。「梵天!」


一聲『梵天』,驚醒池中人,池中僧者無力掙開雙眼,眼神迷濛帶水,看得蒼心頭一震。恍惚中,一頁書以為自己身在血池肉林,眼前之人是無法忘懷的摯友。「好友,蟻天...。」你,來了,吾好久沒見到你了。


知曉一頁書必是認錯人,蒼無暇解釋。「吾等來救你離開。」伸手便要抱出一頁書。


「誰敢動棄天帝之人!」與伏嬰師商討完畢,立刻轉回的棄天帝,一回天魔池就見到有人要動他目前最感興趣的人,勃然大怒!手掌一翻,神之燄直擊欲救人的蒼。


蒼不得已,放開雙手,回身阻擋,一頁書再入天魔池中。神焰一出,棄天帝隨即身影一動,來到池邊,擋在兩名黑衣人與一頁書之間,絕不讓人越過,動到一頁書。


「爾等是誰?」棄天帝感應兩人氣息。「喔,吾兒朱武,何時變成這等藏頭藏尾的鼠輩?」


朱武與蒼對視一眼,依計而行。朱武縱身向前,欲要牽制棄天帝,蒼看似贊掌,卻是身影移動,直奔一頁書所在。


「這般容易嗎?」棄天帝冷笑,一手一招,輕易擋下兩人,同時,極力運掌,將兩人震退逼傷!「吾兒,今日你的朋友又要再少一人,蒼!」一招過後,棄天帝認出另一人便是對上多次的蒼。神之嵐隨手翻揚,氣勢恢宏,直鎖蒼之氣息。


見狀,蒼同樣極招上手。「伏天王,降天一,封魔玄坤。」浩然道氣沖霄而上,突破異度魔界重重魔氣,照耀大地萬里。


「破天神擊。」一旁的朱武同樣運招,與蒼並肩而立,要抗魔神之威。


「呵。」棄天帝輕蔑一笑,既神之嵐之後,神之光極招竟立時將至。蒼與朱武眼見危險,卻無法立刻再聚功力,只能準備勉力一擋。


「不可。」危急之刻,池內虛弱的一頁書,手指無力的扯住棄天帝袖擺。


「嗯?」勢無可擋的棄天帝竟然因此一頓。


「走。」朱武喊聲,與蒼急急而退。


「你求吾放過他們嗎?」被人脫逃,棄天帝滿不在乎,回身擒住一頁書線條美好的下巴,強硬抬起他的頭,逼一頁書與自己對視。


「人已走,求與不求,有何差別。」其實虛弱得不願多言,但面對棄天帝,一頁書不得不全神以對。


「你不過仗著吾不想殺你。」來回撫弄著一頁書細膩的下巴肌膚,棄天帝低頭曖昧的在一頁書耳邊低語。


「一頁書人在此,要殺便殺。」甩頭擺脫棄天帝,卻不知因其動作,白髮飄揚,白讓棄天帝欣賞了美景。


「哈哈,你還是這般硬性,不惜將佛氣渡入天魔池,欲要影響吾,虛弱至此,也不忘要反抗於吾,真是讓吾欣賞。」


「一頁書敢散盡佛氣,棄天帝敢入池一試嗎?」池中的一頁書仰頭望著棄天帝。


「激將之法,對吾無效,吾是否入池,要看吾想或不想?」棄天帝玩弄一頁書長長髮尾,入手觸感令人愛不釋手。


「那要如何,你才會想要入池呢?」


「也許你邀請吾,吾就會入池喔。」


「嗯,那一頁書便邀請棄天帝一同入池吧。」如此容易!棄天帝所圖為何?


「恭敬不如從命。」佳人有約,自是欣然以對。棄天帝跨入天魔池中,令人舒爽的魔氣沖身過後,便是淡淡佛聖之氣,本該是討厭的,但伴著那人的氣味,實天下至樂也。


見棄天帝入殼,一頁書也無法再堅持,陷入混沌之中,恍惚間,有一人環住自己入懷,不讓自己沒入池中。「好友...。」是你嗎?


棄天帝懷抱一頁書,骨纖肌豐,觸感極佳,手指間流洩一頭銀白柔順長髮,天下至樂,卻聽見一頁書喃喃自語思念某人,破壞了美好的氣氛。「你掛念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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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里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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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遭遇棄天帝攻擊,僥倖全身而退的蒼與朱武,急急向豁然之境奔去。就在黎明時分,終於安然回到豁然之境,境內琴蕭樂音悠揚,配合無間,繞梁不絕,舒緩平和的音樂讓聽者腦海中不由描繪出日出青山、自然和諧的優美景色。再走近,可以聞到茶與薰香混合的淡雅香氣,讓人不覺放鬆緊張的情緒。


「一大早不睡,是誰在吵死人啊!」不知道老人家睡眠品質很差喔!被吵醒的屈世途起床氣很大。「啊,是劍子和龍宿,你們繼續彈,真好聽、非常好聽。」發現罵到三教流氓之二的屈世途立刻糾正錯誤躲回房間,他可不想被蓋布袋啊。


「劍子,汝的蕭聲破壞了吾琴聲的悠然之意,連屈世途都聽不下去了。」亭中,龍宿停下彈奏,端起一杯母株大紅袍聞香品茗。


劍子也停下吹奏,笑看龍宿。「金主在前,就算說的是錯,吾也只好認了。」


龍宿忽然嚴肅的放下茶杯,走到劍子身前,開始摳起劍子鬢角。


「唉,別摳,很痛。」劍子躲開龍宿。「吾不是假冒的啦。」摳什麼人皮面具。


「今日的太陽莫非是從西方升起?」龍宿懷疑的看著冉冉東升的旭日。


方才所有的出塵離囂,一瞬間全消失在劍子和龍宿的胡鬧中,本來陶醉的蒼與朱武回到現實。


「吾與蒼到異度魔界打生打死,你們兩個就在這...演奏音樂?」朱武感覺魔界內的生死一線離他好遠、好不真實。


「非也,是在此泡茶焚香,音樂歡迎兩位歸來。」兩邊被摳紅的鬢角在一身白的劍子襯托下更加明顯,劍子卻當作完全沒這回事,泰然自若。「兩位請坐,不知此去異度魔界,可有發現一頁書所在?」


「劍子說得不錯,一頁書可有生命危險?」談到正事,龍宿正色端坐,儒門氣派展露無疑。


「唉,雖然尚未喪命,但被棄天帝置於天魔池中,氣息微弱,又不知何故頭上舍利散盡,長出一頭白髮,情況不妙。」蒼落坐說到。


「你們在天魔池尋到一頁書?」劍子疑問。「棄天帝不在?」


「本是不在,但對天魔池應有感應,吾將一頁書帶出天魔池後,立刻出現,招招逼命,幸而一頁書阻止了棄天帝,卻也無法將人一舉救出。」


「喔?」劍子轉頭,在龍宿眼裡看見相同的疑惑。「一頁書既然如蒼所言,氣息微弱,情況不妙,又如何阻止棄天帝?」在場四人,就算頂峰時期,單獨面對棄天帝也無把握阻止。


「吾只見一頁書扯住棄天帝衣袖,一聲機不可聞的『不可』,棄天帝就真的停頓,吾與朱武便趁隙脫身。」蒼也明白當時狀況,從一開始就疑問重重,不過情形危急,無暇多想罷了。


龍宿羽扇搖曳,拿起雕刻精緻、裝飾華麗的煙管,抽了口菸,吐了個華麗無雙的完美煙圈。「在場眾人,朱武最是了解棄天帝,不知有何看法?」


「看法?吾對棄天帝只有一個看法,潔癖症的精神患神,套句棄天帝寫在魔界聖書上的話『不可臆度神的想法』,因為你根本不可能了解神經病的想法!」談起棄天帝,朱武便失去冷靜,畢竟一生受人操控,名義上是王者,卻是連最卑微的自由都無法擁有。


蒼無聲輕嘆,拍拍朱武肩膀給與精神鼓勵,也緩和他激動的情緒。


「無頭緒也罷,一頁書存活的消息畢竟是佳音,吾修書一封與菩薩,告知事情始末。同時,磐隱神功的守護和援救一頁書,都是重要事務,眾人分頭進行便是。」劍子簡單俐落的下了決策,天方大亮,三人各自忙碌而去。


龍宿獨留亭中,將久泡失味的珍貴大紅袍隨意潑灑落地。「哎呀,所以吾不喜江湖,一世悠然才是龍宿的生活步調。」






定禪天,菩薩淨琉璃與留在此處養傷的佛劍兩人,禪機對談,好不清閒,一封密信倏忽而至,淨琉璃接信一觀。


「是劍子來信,說明目前情勢和梵天情形。」淨琉璃語畢,一旁池水中唯有一朵白蓮,無葉圓潤,氣味淡雅絕塵,竟無風自動。


「讓吾一觀。」佛劍接過信件。「諸事繁雜,吾傷勢已無大礙,便向菩薩辭行。」心既動便行。


「佛劍保重。」送走佛劍,池中白蓮搖曳的動作越大。「素還真,你要看信?」


白蓮竟也上下動作呈點頭狀。


「依你之現況,多思有礙。」白蓮卻是堅持,彎折向信處表示欲看信。「唉,好吧。」菩薩無奈,將信化光,送與白蓮。






異度魔界,大殿上,一人巍峨獨立,雙手背後,五官完美、線條柔和,渾身散發著隱隱的慈悲神性,卻諷刺的是現今最大的毀滅來源。


「伏嬰師參見魔皇。」被宣召來殿的伏嬰師見禮。


「你可知曉,為何蒼喚一頁書為梵天?」他人竟對一頁書有特殊不同的稱呼,棄天帝心內充斥不解的不滿。


又是一頁書!「據屬下所知,梵天乃一頁書在滅境佛名,佛教禿驢多以梵天稱之,另有三、五好友,也以此名稱呼一頁書。」


「三、五好友?」棄天帝想起一頁書...不...是梵天那聲深深難忘、飽含感情的『好友』,實在讓祂想立刻毀滅一切,只剩下祂與梵天。「調查一頁書所有好友資料呈上。」


伏嬰師低伏的頭抬起,直視棄天帝,似要看穿祂內心所想。「魔皇,祢是否將太多的心思放在一頁書身上,目前,第四神柱才是重要。」


「嗯!」棄天帝背後的手翻動,極大的壓力籠罩伏嬰師全身,令伏嬰師搖搖欲墜,額上冒出痛苦的汗水。「莫要以為,吾不知你趁機將吾調離天魔池,方便朱武行事。如今,又質疑吾之命令,伏嬰師,神給的機會有限,即刻執行吾所令!」


「是。」伏嬰師低下頭,恢復服膺狀態,不再多言,隨著遵從話語方落,身上極大壓力隨之消失。轉身退下時,伏嬰師眼中閃過深思。一頁書,不能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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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發表於: 2015-09-28 12:43    文章主題: 引言回覆

第九章


案桌上,放置著關於一頁書『好友們』的調查結果,只是,一頁書的好友未免太多了吧!棄天帝看著厚厚一本,媲美祂傳世聖經厚度的資料,心裡覺得一頁書也太不挑剔了,汙穢的人類中也可以交到這麼多『好友』!翻開資料,棄天帝細細看來。

開卷第一名正是:武皇
這種人類中的陰謀者,汙穢中的汙穢,也可以做朋友,還一起下棋、論武『幾百年』,甚至以『好友』互稱,梵天當時莫非瞎了眼!哼哼,殺得好,親手殺掉陰謀者,不愧是吾臨界以來,唯一欣賞的人物,能死於讓吾也忌憚的天龍吼,算他好運。

霧谷老人
此下等魔物,背棄魔之天命,也值得梵天注意,還讓他住在雲渡山之後的霧谷,未免住得太近了!死得好,就算沒死,吾今日也會消滅這汙穢的存在!

風之痕
與梵天合力對戰於吾之人,劍術不差,魔物,能與梵天合作,甚至讓梵天豁命也要保他安全離開,想必不是普通朋友,重點注意!

海殤君
懷疑有魔的血統,又是一個魔物,梵天身上的佛氣莫非是用來吸引魔物的!與梵天交誼甚久,至少八百年以上,以『好友』互稱,還讓梵天以金丹救治,幫助梵天不下數次,兩人情誼絕非一般。算他死得即時,否則...哼!

素還真
這個死了,吾知道,吾將他的屍體毀滅灑入天魔池中。梵天之徒為他而死,梵天還為他入紅塵、擋死劫、養小孩!此人該死!嗯,他已經死了,等吾回六天之界,定要叫死神找出他靈魂折磨。

之後還有,淨琉璃、佛劍分說、一步蓮華...等族繁不及備載。

現在,重要的是,調查活著特殊朋友,唯有---「來人,傳吾命令,找尋褻瀆神身的風之痕,殺無赦。」

下了絕殺令,心情大好的棄天帝,怡然來到天魔池,看到天魔池,就想到那個在祂聖魔元胎未成,利用梵蓮聖氣害祂元胎留下破綻,還將梵天拖入汙穢人間的素還真,馬上讓棄天帝心情一陣低落。

「梵天。」棄天帝決定以後都要這樣稱呼一頁書。

熟悉的稱呼喚回一頁書神智,他勉力睜開秀氣的鳳目,所見者卻讓他失望。「是你,棄天帝。你如何知曉吾之佛號?」

「神想知道的,都可以知道。」棄天帝坐在池邊,俯視一頁書。「如何,見到是吾,失望嗎?」

「身在敵營,見到敵首,本是當然。」

「喔,那你方才失望的眼神,是想到誰?是與你聯手的風之痕;或是...同在池中,讓你別樣對待的素還真呢?」挑起一頁書髮絲,捲在手指間玩弄。

提起素還真,便憶起素還真屍骨無存之死法,雖是將計就計,但首惡之人就在眼前,真是難忍。「梵天想的,只有替天行道。」

「提起讓你心心念念之人,便要殺吾!」棄天帝硬生扯下一縷髮絲,卻見一頁書仍面無表情,彷彿被扯痛的人並不是他。「他們,不過汙穢的人類,就這麼重要?」素還真、風之痕!

「毀滅之神,如何了解守護的心意。」守護人類蒼生是一頁書的天命,更是意志所向。

「吾曾說過,有一日你會變成今日的吾,卻被你否認了。」順手扯下的頭髮,帶著淡淡檀香佛氣,棄天帝遲疑一下,收入懷中。「不過,吾沒向你說過,吾同時也是代表創造、希望之神,你所謂的守護,吾執行過無數的歲月。」漫長到無以計算。

「嗯?」一頁書再次正視棄天帝。原來隱隱的聖氣不是他神智錯亂的誤判,如此說來,佛氣影響想必不大。「自甘墮落,更是可恨。」

「汙穢的人類,毀滅、創造、希望之神,都是吾本身,何來墮落一詞?」一頁書堅持對特定人士的守護待遇,讓棄天帝心生不悅,怒氣橫生。「吾本以為你有所不同,卻也是一般愚昧。」掌一揚,宏渾掌力在手,卻是不忍打向僧者,只能擊向池水,濺起滿天水瀑,怒眉而去。

望著棄天帝恰到好處,多一分太過、少一分太瘦,神所創造如藝術品般的完美軀體背影,一頁書努力用重傷昏沉的大腦思考。創造與希望之神嗎?也許讓祂轉向此方而不再堅持滅世,也是一個可行的方向。



自那日大怒而去,棄天帝已有十日未至天魔池,多數時間,都在魔界之外,愉快的毀滅人間,平衡不佳的情緒。

一路殺戮毀滅,不知不覺竟來到萬里狂沙,棄天帝站在因為八部龍神火的施展而天地異動之處,身處險境,棄天帝如履平地,腦海浮現與一頁書對戰一幕,手不自覺撫向懷中一頁書的白髮,當時不知,現在回想,才發現他的一舉一動,都牢記在心。

「可恨!」棄天帝逼自己忘記私自佔據腦海的一頁書,向磐隱神宮而去。

神宮之外,一人獨立,不言不語,正是東瀛劍聖柳生劍影。面對不敗魔神棄天帝,柳生劍影毫無畏懼,手中無劍,卻招招是劍,招至極限,招中無招,變至極限,變中不變,毫無章法,不著痕跡。

「神之窩。」棄天帝上手便是極招。來場痛快的戰鬥,才能讓祂忘卻。

「萬神劫。」柳生劍影踏足升空,意念為劍,不絕劍雨射向棄天帝。

「人,怎能成為神之劫。」愚昧的人類,棄天帝護體罡氣盡數擋下攻擊。

劍雨無效,柳生劍影化指為劍,縱身向前,身破護體氣罩,劍指畫傷棄天帝前額。

棄天帝反手掌氣逼退擊傷柳生劍影,劍聖血氣化劍,萬物皆劍,直攻棄天帝。

「無爭、無求、無欲,你的劍,擋不住毀滅。」 棄天帝單手向天,無上神力孕育,正當祂準備結束這場不差的遊戲時,忽感天魔池內染了鮮血。

天魔池內唯有一人!棄天帝化為黑羽,在戰酣之際,驟然消失。本該應劫而死的柳生劍影意外得脫死劫,百年後,以劍封神。

異度魔界,天魔池內驚險一瞬。雪蛾天驕手持薄刃,砍向天魔池中毫無防備、閉目養神的僧者,逼命一刻,白髮僧者似有感應,向後傾身,避過斷首危機,卻避不過血光之災,纖細的頸脖上,一條紅痕赫然出現,陣陣鮮血湧出,滴落天魔池。

一刀不成,雪蛾詭譎一刀再出,殺向貼在池畔的一頁書,退無可退,眼見逼命銀刃近在眼前,一頁書全身放鬆,千鈞一髮之刻,沒入池中,悄然無息。雪蛾全神貫注,終於,池中有了動靜,一頁書俐落翻身出池,雪蛾隨之動作。

一頁書功體全失,靠著武學最基礎的身法武技,步步閃身,薄刃刀刀貼身而過,卻無法傷一頁書分毫。

面對毫無功力之人,纏鬥一刻鐘仍無法取勝,雪蛾失了沉穩,刀勢猛力,速度極快,不留餘力。一頁書見狀,不惜受傷,貼著薄刃旋身而入,左手擒住雪蛾手腕關節,右手手肘直擊雪蛾胸口。單靠全身之力而無內力的攻擊,只令雪蛾退了一步,同時一頁書反向扭動雪蛾手腕關節,利刃脫手!放開敵人手腕,預料中的接住落下薄刃,反手由下而上一揮,雪蛾胸前中刀,鮮血直噴,染得僧者全身血紅。雪蛾忍痛不退,運力上掌,重擊一頁書胸口,現今猶如普通人的一頁書受掌噴飛,口吐朱紅,在空中畫出燦爛紅線。

無數黑羽化現,凝成偉岸身影,方入眼,是全身血紅、吐血不止,大力飛向石柱撞去的一頁書。棄天帝心臟緊縮,縱身在空中抱住一頁書。

「參見魔皇。」雪蛾抱傷,艱難見禮。

「梵天!」棄天帝無暇理睬,視線鎖定懷中僧者。視奪取性命、毀滅人間為遊戲的棄天帝第一次體會死亡來臨的恐懼!手掌翻動間,出現的不是毀滅之力,而是源源不止的生命之氣,清聖自然神力充斥天地,灌入一頁書身上,終於阻止絕望來臨。

一頁書生命之危解除,棄天帝抬頭望向雪蛾,殺意併發,足輕頓,平地爆起強力氣勁,異度魔界忠心耿耿的魔將雪蛾,揮發蒸散而死!

小心翼翼將昏迷的一頁書抱回房,放置床上,脫下他沾血的全身衣物,潔白纖細、恰到好處的軀體,讓人疑惑這不雄壯的身軀是如何蘊藏無盡的力量與意志?棄天帝深吸口氣,壓下奇異莫名的悸動感,強忍摸遍這身子的欲望,珍寶般的替一頁書蓋上被子,脖子上的血痕訴說著當時的情況有多驚險,棄天帝細細撫摸傷痕,隨著祂手指滑動,一頁書的刀傷消失。安頓好一切,棄天帝恢復面無表情,紆尊降貴,一步步走向伏嬰師所在。

正在辦公的伏嬰師,乍見棄天帝推門而入,便明白計畫失敗了。

「參見魔皇。」伏嬰師正冠起身行禮。

棄天帝似乎第一次見到伏嬰師,來回打量著他。在神的注視下,伏嬰師不動搖的維持見禮姿勢。

「是誰給你這個膽量?」動吾之人!

「雪蛾死了吧。」等不到平身免禮的指令,伏嬰師正身,回視棄天帝,眼中是被尊敬的神背叛的怨恨。「給吾膽量的,是異度魔界的未來,是魔皇賜予吾毀滅的使命,魔皇自己卻忘了。朱武不愧是祢所創造的兒子,愛上人間,愛上蒼,這可恥的反叛,不正是來自祢這愛上一頁書的父神血統!」自知必死,伏嬰師暢所欲言。

棄天帝本只是無意聽著垂死之人無聊的言語,卻被伏嬰師之言所驚。「你說什麼?吾愛上一頁書?!」愛!對一個人的小愛!出現在神的身上?這是什麼情緒,渡過無盡的歲月,棄天帝沒想過這字有用在神身的一天。

「哈哈哈。」伏嬰師放聲大笑,報復般的訴說。「原來祢根本不知,沒錯,尊敬的魔皇,祢愛上一頁書了。」

棄天帝深思不語,竟放過伏嬰師,轉身而去。

PS: 為什麼最喜歡一頁書的我,一直在虐待一頁書?!
我覺得我更新算快耶,但是好累喔,還要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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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發表於: 2015-09-28 12:45    文章主題: 引言回覆

第十章


站在離床最遠的房門口,棄天帝凝視床上昏迷的僧人,腦海中思緒百轉千迴。祂不可能有『愛』;就是有,也不會去愛上汙穢人間的卑微人類;但面對一頁書時,不忍傷、不忍殺,只想多看他一眼、多講一句話的感覺,又是什麼?真如伏嬰師所言嗎?如果是的話...。棄天帝如風一般的漂移到床前,凝視著這段時間來,怎麼也看不膩的清麗容顏。

這麼好的人,怎能存在於汙穢的人間?棄天帝指節分明,修長的手指鎖住一頁書的喉頭。只要輕輕一用力,人間就能重回汙穢、毀滅。但斷頭這個死法太難看,配不上一頁書。奪命的手,來到左前心口。破胸而亡,這個死法太血淋淋,也配不上乾淨的一頁書。再次移動,按上手腕命門。

就在棄天帝陷入猶豫之際,一頁書手指微動,似要清醒過來,祂又喜又驚,喜的是,一頁書身體無慮;驚的是,竟不知如何面對他!內心的游移不定,讓棄天帝在一頁書完全轉醒之前,化作黑羽消失。

「嗯?」方醒來的一頁書伸手欲接住不知從何而來的黑羽,靈氣所化的黑羽,在尚未觸及手心就已消散,配合醒前的迷濛一眼。方才棄天帝在此?似乎,自己重傷瀕死前,最後一眼所見者,也是棄天帝,是祂救了吾?

身體是這段日子以來,少見的輕鬆自如,沉重感完全消失,恍若新生。雖無衣物蔽體,一頁書不受外物所擾,禪坐運轉全身真氣,發覺身上沉痾盡消,多次征戰之傷、和強行壓抑傷體的後遺症不復存在,除了佛氣盡散以外,現在的他可說是最頂峰的狀態。

沉重的傷勢、難以調理的陳疾,一夜之間如何恢復?『吾同時也是創造、希望之神』,莫名的,一頁書想起棄天帝曾說過的話。「棄天帝。」是祢!



一頁書口中的棄天帝,這一跑,就跑回了遠在六天之界外的神殿,在這離一頁書最遠的所在,棄天帝終於感到發熱的腦袋可以稍稍平靜下來。

純然黑色,莫名物質所建立的神殿無邊無際,不知盡頭何在,浮在白雲之上,陽光照射神殿,光線全被吸收,使四周也陷入全然的死寂、沉默和黑暗,讓人不由懼怕臣服。全無光線的世界,不該可見倒影,但雲下倒影卻清晰可見,影中形制完全相同的神殿,同樣用莫名的物質所建,卻是全然的白、全然的聖潔,聖光照耀,萬物生機盎然。令人驚訝懼怕或欣喜嚮往的景況,在棄天帝眼中只是如常,祂心神一動便回到神殿中心,身前浮現著一顆小小的藍色光球,異色金藍雙瞳注視光球。

「汙穢的人類。」注視光球不過片刻,棄天帝只見人類無數殘害生靈、毀滅環境的眾多行為。人類,得到最多的神眷,神用自己的形象所創造的生物,賦予智慧,卻辜負神恩,不配存在。祂想為人類找一個繼續存在的理由,竟然無法尋得,毀滅,勢在必行,一頁書,也不能留!

決定的棄天帝氣勢萬千的回到天魔池,毀滅神威,見者不存。

有人。一回到天魔池所在,就見一白髮魔兵佇立在池旁,觀其兵服,是最低等的魔兵,竟也膽敢擅闖天魔池禁地。不言一語,腳步落地伴隨的就是無上氣勁,直衝魔兵。

雖是隨意一踏,但強大氣勁,別說一小小魔兵,就是千萬魔兵在此也無一倖存可能,偏偏,只見魔兵右手化掌,回身一轉,氣勁被削弱轉向,魔兵,絲毫未傷!

「嗯?」察覺有異,棄天帝定神一看,身著魔兵服裝之人,竟是「梵天。」再見一頁書,方才神殿所下的必殺決心,瞬間動搖。

「棄天帝。」身著小兵服飾,仍掩不去一頁書周身超凡之氣,恢復健康的淡粉色唇瓣輕啟間,讓棄天帝本就軟化的決心都化成流水,盡付東去。一頁書望著渾身氣勢由極盛忽而消彌的棄天帝不解,不明白祂變化為何如此之大?

「梵天,你膽敢偽裝闖入天魔池。」棄天帝口中問罪,手中卻無任何動作。

「偽裝?喔,一頁書醒來遍尋不著衣物,只有敲暈一魔兵,脫其衣物,吾並無傷其性命,此時應早已醒來,失禮之處,望棄天帝見諒。」一頁書溫言解釋。「至於擅闖天魔池,天魔池並無人把守,一頁書堂堂正正而入,何來擅闖之說。」

「你脫魔兵的衣服!?」想起一頁書纖細的手指在魔兵身上移動,棄天帝不知為何,只想毀掉那該死的魔兵。

這是重點嗎,難道異度魔界很窮,窮到連件衣服都要計較?雖然不明白棄天帝為何如此在意魔兵衣物,一頁書仍再三言歉。「是,逼不得已,棄天帝切勿見怪。」

梵天都還沒幫吾脫過衣服,該死的小兵!棄天帝暗中握緊拳頭,強壓下殺心。「來天魔池何事?」

「感謝棄天帝救命之恩、療傷之情。」雖是敵人,一頁書恩怨分明。

「你不是吾所救。」神需要的不是感恩。

「是或不是,一頁書自有定見。」一頁書向前靠近了棄天帝一步,只見棄天帝似是一驚,向後退了一步,維持神人間的距離。「一頁書歉祢之情。」

棄天帝退後,是因為祂竟然感到害怕,怕自己在一頁書的眉目、言語下,會如伏嬰師所言,放棄了神聖的毀滅,為了祂全新的世界、去除汙穢的決心,不能讓一頁書靠得太近。「臨世毀滅的神,如何會救人?」

「一頁書便是證據,不需口舌多言。」發覺棄天帝不想自己靠近,一頁書稍退一步。

「你功體已復,離開異度魔界吧。」從一頁書方才閃避殺招,棄天帝知曉一頁書已然恢復。既然不忍殺,只有將人趕離眼前。

「祢要放吾走?」如此輕易。

「不走,是還想再打嗎?你一人,非是吾之對手。」

「一頁書欠祢之情,不會對祢下手。」

「喔?為了你口中的蒼生,也不會嗎?」棄天帝的雙瞳發亮,似看見希望。

一頁書搖搖頭。「一頁書不會輕易對祢出手,但若涉及蒼生,私情,只能不顧。」

「哼!」如此之情,非棄天帝所需。「你留情,棄天帝卻無情可留,戰場再見,絕不容情,離開吧。」

「唉,一頁書期盼棄天帝對於滅世一事能再多加考慮,既言世間為祢所創,自創之物,但望多多留情,希望一頁書有朝一日,所見者是棄天帝創造、希望的風采,而非毀滅之姿,言盡於此,告辭。」對於引導棄天帝回歸正神一途,一頁書並未放棄,有時,硬碰硬,並非最好的方法。

棄天帝不語,凝視著一頁書清瘦的背影遠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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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出了異度魔界的一頁書,因心中掛念正道情勢和同志狀況,本是一路疾行,但沿途所見,卻是怵目驚心,天不見日,氣候嚴峻,寸草難存,魔兵、魔物肆虐,滿地屍骸,血腥不散。

「蒼生之苦啊。」不忍死者曝屍,一頁書不由緩停腳步,為所見死者收屍埋葬,口訟佛經超度亡魂。

一路收埋死者而行,竟正好來到雲渡山附近,也在此地,一頁書首次看見苦境活著百姓群聚,個個衣衫襤褸,食不裹腹,寒風下瑟瑟發抖,令人不忍。

「是魔兵,是魔兵打來了!」看見一頁書魔兵裝扮的難民紛紛哀嚎,屠殺的恐懼又襲上心頭,尚有體力者紛紛逃離,無體力者只能就地等死!

一名面色枯槁的婦女牽著看來不過十歲的骨瘦孩童逃離,卻因體力不支,摔落地面,孩童伴在婦女身邊,哭泣不離。
「 母親,母親,妳快起來。」孩童拉著婦女不放。
「阿狗,你快走,別理我。」婦女自己生存無望,只望孩童獨自逃生。

一頁書見狀,來到母子身前,欲幫助母子兩人。

「壞人,壞人你別過來。」孩童鼓起勇氣,奔到一頁書前,對他拳打腳踢!
「阿狗,阿狗!」護子心切,本已無力的婦女,見孩子危險,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擋在孩子身前,要為孩子阻擋魔兵的砍殺。「你殺我好了,放過阿狗。」

「你叫阿狗?」被誤會、被毆打,一頁書無解釋也無阻擋,一抹慈悲微笑浮上如玉面容,安撫的摸上小孩頭頂,一股聖氣流過孩童全身,諸病化消。「雖無教化,卻赤誠、孝順,頗有慧根,可願吾替你改名?」

激動驚懼的母子倆,在一頁書慈光普照的笑容、舉動下,漸漸平靜下來。
「改名?」阿狗覺得,被摸得好舒服,全身的病痛、不適似乎都消失了。之後人生中,多次回想此景,才發覺這是他看過最美好的容顏,當時,卻只感受到慈祥、安寧,不見此人容貌。
「好啊。」好奇怪,他莫名的喜歡這個壞人魔兵。

「如此,你便改名『離垢』吧。」說完,一頁書扶起跌坐在地的婦女,同樣聖氣灌注治癒婦女。「施主,不用害怕,吾非是魔兵。」

婦女呆愣的看著不殺人的魔兵,這微笑容貌、慈悲行止,在在都像是村裡供奉多年的菩薩。「菩薩,菩薩你救救我們啊。」才站立的婦女重新跪地,虔誠禮拜,痛哭失聲。痛苦、絕望的心,只要一點點的慰藉,便看見希望。

原本或跑離、或躲藏的眾難民,看見魔兵不殺人已經感到稀奇,再見到阿狗和其母舉動,大膽些的紛紛回轉、現身,疑惑的看著一頁書。

「眾生苦難,隨吾上雲渡山吧。」一頁書隨意一語,清亮嗓音不大,但環繞所有人耳邊。

「真是菩薩,真是菩薩啊!」本不相信的眾人,也紛紛因為這黑暗中的一絲光明希望,痛哭不已,腳步卻不敢遲疑,跟在一頁書身後,進入了他們一直無法靠近的雲渡山聖地。

雲渡山失了主人已久,又遭棄天帝毀滅,在此屠殺正道群俠,清聖之氣大減,不復聖山之名。
「唉!」只見一頁書右手輕畫,聖光普照,頓時光明大作,籠罩景物與眾人,光線過後,山中雜亂全消,風吹悠悠,許久不見的陽光再現雲渡山,眾人也感到諸多不適全然消失。

「感謝菩薩,感謝菩薩啊。」對於沒多少知識與見識的難民而言,這等神蹟必是菩薩現世救苦,紛紛跪下感謝。

一頁書沒有解釋他並非菩薩,在苦難中,讓百姓有所信仰寄託,也可安撫他們的心靈。他無言來到他總是禪坐其上的大石旁,輕撫石頭。雲渡山恢復原狀,唯有石上『佛』字,一頁書並未重新刻上。「待吾重修佛氣,人間逃脫神劫吧。」此刻的他,沒資格寫下此字。

一頁書回房打理再出,高立大石之上,身著袈裟、手持佛塵,雖是白髮束起曳地,仍不改莊嚴氣度。「爾等在雲渡山暫且安居,草木可食,不可傷山中動物,亦不可爭執動租,若有違者,陽翼自會懲處。」

隨著話語飄散眾人耳邊,一隻龐大金色神雕凌空而至,盤旋不止,喙中發出數聲欣喜鳴叫,是歡迎一頁書的歸來。雖想與陽翼再多相處,但諸事繁多,一頁書只餘一笑對眼,傲世詩句再出,化光而去。「世事如棋,乾坤莫測,笑盡英雄啊。」



定禪天,菩薩淨琉璃禪坐靜修;白蓮池中吹風發呆,等待花開復原。一道化形金光破空而至,正是與棄天帝一戰後,消失已久的一頁書。

「梵天,是你。」礙於那髮質看來極佳的飄飄銀絲,淨琉璃遲疑了一會才確定來人是誰?「你由異度魔界出來了。」

「菩薩,讓妳擔憂了。」一頁書點頭致意。「素還真如今情形如何?」

「吃好、睡好,目前無礙。」淨琉璃望向一旁池水,白蓮排他性很強,使得一汪池水中其他植物不存。

「這朵白蓮,便是素還真?」一頁書還未曾見過素還真如此樣子。無害的模樣,欺騙性一如本人。

「肉身既毀,吾以清淨無垢梵蓮重建素還真肉身,是否能成,尚在未知之數,一切但看天意。」

「天意啊。」天意再三要毀滅世間,因此他與素還真等正道眾人,雖是決意逆天,卻總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素還真,你要無事,武林還少不了你。」伸手觸上白蓮未開花苞。

白蓮似有感應,微微顫動不已。

「吾在異度魔界甚久,普薩可知目前情勢如何?」心心念念者,天下、蒼生。

「唉。」說起紛亂現況,就是淨琉璃心性也不由一嘆。「神柱四崩其三,空間混亂交錯,諸多勢力覬覦苦境,棄天帝又無法消滅,苦境、中原,處境堪慮,但要知詳細情形,尚要往豁然之境詢問目前以劍子、蒼為首的眾人。」

「那吾便向豁然之境而去,素還真復生之事就拜託菩薩,請。」一頁書再度化光而去,塵世紛雜,雖是佛修禪者,也難掩行色匆匆。



豁然之境,與諸多勢力糾纏,疲於奔命的正道眾人,除了蒼、朱武、曲懷觴外,難得齊聚一堂,交換目前情勢,就在眾人討論下一步行動時,浩然金光遠遠而來,化作一道脫俗身影。

「劍子,莫非是汝在外所惹情債,債主找上門來囉。」龍宿口吐煙圈,哈哈一笑。

「論財力,吾輸你一大截;論面貌,吾只贏一絲;此債,只怕是找你,不是找吾。」劍子也打量來人。好眼熟啊,可是想不出是誰?

「不對,不對,應該是論財力、面貌,汝都輸吾一大截才是,莫要往自己臉上貼金。」龍宿不服也。

「嗯?」劍子與龍宿還是不修口德。一頁書秀眉微揚,低吟出聲。

這個聲音!哎呀,惹錯人啦!劍子與龍宿忽然想起蒼曾言,某和尚長出一頭白髮。

「梵天。」寡言的佛劍分說,一聲呼喚,表達了他的關懷。

「佛劍,久違了。」兩位非凡僧者,對眼相照。

「嘖嘖,看到這幕,吾明白佛教收人的條件了。」劍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喔,條件為何?」龍宿神秘的以扇遮臉,與劍子交頭接耳。

「條件有三,一、容貌,二、容貌,三、還是容貌。」看眼前兩位就知道啦。

「有理,劍子好友觀察力非凡。」龍宿拍拍劍子肩膀。膽量也非凡,敢一次惹上金銀兩和尚!

「劍子。」一頁書嚴肅打斷劍子和龍宿的言語調侃。

「何事?」就該管住這張嘴啊!劍子苦笑。

「武林現況如何,請說分明。」一頁書拂塵輕揚。

談到正事,劍子收起嬉笑臉色,娓娓道來。「因空間混亂,集境、死國和火宅佛獄與苦境相通,棄天帝自磐隱神宮擊敗柳生劍影後忽然消失,但不知何時再現,三根神柱急待修復......目前的情勢就是如此,集境的交涉由吾和佛劍負責;朱武監視異度魔界;火宅佛獄則是龍宿負責;死國是極道先生處理;神柱恢復是蒼和北窗臥龍負責;至於棄天帝,眾人無法單獨對抗,吾已囑咐眾人,遇見則走,並在磐隱神宮方圓五百里周圍設下陣法,只要陣法一破,此鈴必響!」眾人身上皆有一銀鈴,劍子也取出銀鈴給一頁書。

「極道先生?北窗臥龍?」一段時間不在,武林又入新血,正道之幸啊。

「極道先生在此。」劍子介紹不遠處一持紙扇、儒生樣貌的出色男子。

「一頁書,久仰。」極道先生行禮如儀,一開口就破功。「死國的阿修羅是吾的朋友,前幾天他還用一口大鍋煮飯硬要給吾吃,所以死國由吾負責。」雖然朋友是他自己在說。

煮飯?!對於武林中人的瘋言瘋語,一頁書早已練得忽略大法,若要較真,只是折騰自己。「嗯,一頁書為苦境蒼生謝過極道先生。」此人氣息,非是四境之人。

「應該的,應該的。」極道先生哈哈帶過。

「北窗臥龍正四處尋找補神柱的方法與材料,所以不在此處,此人是學海無涯三屆眾藝之首,日前才助素還真消滅識界,才智、武藝皆屬上層。」劍子替臥龍介紹。

「棄天帝此神,便交由一頁書負責吧。」一頁書攬下最大的麻煩。

「這...一頁書你雖根基不凡,但一人非棄天帝之敵。」劍子不讚同。佛門中人是不是都這麼愛啃硬骨頭?像佛劍本來硬是要跟龍宿對抗火宅佛獄,被他拉住了。

「一頁書無意以武力相抗,劍子不用擔心,吾自有方法。」一頁書眼神透出堅決,示意此事已然定論。「至於修復神柱....。」一言未盡,眾人身上銀鈴,全數響動!


小劇場:

龍宿:那個醜兮兮的咒世主,為何是吾負責?
劍子:不然呢?都說是佛獄了,代表佛門中人碰到就倒霉,難道要佛劍去?
龍宿:說得有理...不對,可以汝去負責啊!(回頭,劍子已經拉著佛劍跑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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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幽暗地牢內,異度魔界一代軍師伏嬰師被囚禁在此,雖是地牢,卻一應事物俱全,只見伏嬰師伏案而坐,提筆振書。

「軍師,這麼晚了,你還不休息。」負責看守地牢的獄卒關心的問,一邊在牢外替伏嬰師搧風。

「有些事不趕緊寫下,吾怕時間不多了。」伏嬰師稍稍休息,扭動酸澀的手腕。「不用替吾搧風,太辛苦了。」他寫了多久,獄卒就搧了多久。

「地牢的空氣悶熱,軍師沒住過這種地方,一定很難受,幫軍師搧風,是我的一點心意。」獄卒堅持的搖動扇子,他沒想過,有一天可以靠睿智的軍師這麼近。

「你這獄卒,未免對囚犯太好。」不止替他準備好一切生活用品、文房四寶,還管舒不舒服,伏嬰師覺得有趣。

「那是因為是軍師你,軍師是我的崇拜的對像,我一直希望有一天可以成為像軍師一樣的人。」獄卒眼神發亮。「我們魔界的日子可以越過越好,都是因為軍師的謀畫。」

「魔界的進步,是眾人的努力,非吾一人之功。」

「才不是呢,就是軍師的功勞,魔皇太過份了,毫無理由就將軍師關起來...。」獄卒為伏嬰師不平的話,立刻被打斷。

「住口!魔皇威儀,不可輕犯。」伏嬰師疾言厲色。

「可是...。」獄卒失措,不明白本來很可親的軍師怎麼一下子變得嚴厲。

「伏嬰師,你的人望不差。」身著黑袍,氣勢無匹的人影步入,正是魔皇棄天帝。

「魔...魔...皇。」才說過魔皇壞話,魔皇就出現,驚得獄卒全身發抖,話都說不好。

「你下去吧。」伏嬰師吩咐獄卒離開,獄卒如釋重負,連連點頭退下。

「怕吾殺他?」可笑。

「非也,此等人物,魔皇不屑動手,吾讓他離開,是因為接下來的話,他不適合聽見。」伏嬰師起身答話。「吾之人望不差,是因為伏嬰師為魔界所做所為,眾人皆看在眼中,而魔皇所擁有者,不過眾人恐懼,那是因為魔皇自始自終,高高在上,視魔界不過工具,但吾還是必須替魔皇維持在眾人心中的地位,實在話,難受!」

「神、本就高高在上;爾等,本就是工具,神要如何使用,工具沒選擇的餘地。」對於伏嬰師的憤恨,棄天帝毫無感觸、更不在乎。「而你,把握神賜予的最後機會,領軍,隨吾往磐隱神宮。」手輕一揮,地牢鐵柱隨之消失。



磐隱神宮,距離五百里處。伏嬰師率魔界大軍,被擋在陣法之外,對陣法頗有研究的伏嬰師,仔細研究陣法,對於破解,甚有信心。

「為何停下?」棄天帝雙手背後,雙眼閉合,偉然而立。

「回魔皇,有陣法阻去前路,屬下觀之,雖有阻擋之效,主要功用卻是通知佈陣之人,有人入侵,吾正設法破解,兩個時辰內可解。」伏嬰師已看出端倪。

「通知之用。」棄天帝緩緩睜開雙眼,金藍異色雙瞳,睥睨天下。「不用破解,一次全部處理,省事。」話未盡,隨手揮出宏大掌氣,毀陣!而後佇立原地,等待來人。

在外奔波,為求恢復神柱的蒼和北窗伏龍,一感到身上銀鈴作響,急急來到現場,兩人一對棄天帝和無數魔將魔兵。

「喔,朱武之友,蒼。」看似打招呼的一舉手,擊出的卻是宏大神威,『神之嵐』伴隨無盡風沙,滾滾向蒼襲去。

與棄天帝對戰多次的蒼不敢大意,白虹劍出。「白虹貫日。」
未見過棄天帝的北窗伏龍,見無匹神力朝我方攻來,亦出劍相助。「天劍訣,聖元破雷。」
頓時,道門宏渾仙氣,儒門浩瀚正氣,兩道氣息衝天而出,突破風沙,雖不同道,卻相輔相成,擋下神之嵐八分勁力,餘下兩分,仍將兩人擊退數步,北窗伏龍更是口溢鮮血。

「先生。」蒼扶住北窗伏龍。
「不要緊。」好厲害的人物。首次對上棄天帝北窗伏龍心驚,卻無退卻之心。
「蒼,先生。」監視異度魔界,暗中一路相隨的朱武縱身而出。

「終於現身了,吾兒。」一路鬼鬼祟祟,有損其父顏面。棄天帝冷眼。「只有三人嗎?無趣。」無意一敘父子之情,極招『神之渦』鋪天滅地,捲風旋流而來。

蒼與朱武默契對視,將功體稍弱的北窗伏龍護在身後,三人出招以對魔神滅世之招。
「伏天王.降天一.青龍蟠日。」
「神之擊•貫天神印。」
「龍嘯長天。」
三招合力,震天撼地,配合閃避身法,勘勘抵擋神之渦無上神威。

「吾兒用吾之神印對付父神。」棄天帝慈父般的露出微笑。「實在該好好教訓。」對手以來,不動的偉岸身影瞬移,來到北窗伏龍身後。「吾兒一向乖巧,想必是你的朋友將你帶壞,那就,死吧!」一掌輕輕拍向北窗伏龍後心。你越要守護的,吾越要毀滅!

「嗚!」北窗伏龍反應不及,受掌噴飛,口中鮮血不盡,在半空中畫下長紅。

「住手。」金光遠遠急馳,尚未到險地,便見殺招,一儒雅書生受掌,性命難保!一頁書落地之處,正好接住北窗伏龍身軀。

「伏龍先生!」劍子等只遜一頁書須臾,一到現場,便是如此慘劇。

「劍子。」北窗伏龍勉力露出一笑,鮮血急湧而出。一頁書手起手落,點下數大穴道,也只能延遲生命數分鐘。「多謝...聖僧,聖僧...想必便是...百世經綸 一頁書,今日一見...,伏龍...伏龍之幸,不過...和尚不用剃頭嗎?」

一頁書扶北窗伏龍坐定,不想才聞此人姓名,一見,便是死別時刻。

「曲懷觴,汝...有何言交待?」同是儒道,龍宿來到伏龍身邊。

「學長。」伏龍望著龍宿,所想所思者,唯有一人。「吾此生,對天下、朋友,無愧,所掛念者...勞學長轉告樂執令,曲懷觴對她無情,如今天涯遊歷而去,望她與她之夫君,幸福一生。天涯無歲月,歧路有風塵, 百年渾似醉,是非一片雲。哈。」短暫一笑,整衣正冠,緩緩閉上雙眼,再無生息。

「唉,汝之遺願,便交由龍宿吧。」龍宿總是掛在臉上的一抹淡笑與淺淺梨渦消失了。

「龍宿。」劍子拍拍龍宿肩膀。佛劍亦關心的望著龍宿。
「大敵當前,好友還是先關心自己吧。」龍宿搖頭表示不需要多餘的關心。

「遺言說盡,神的慈悲也只到此。」事實上,根本是乍見一頁書,呆愣了片刻。

「棄天帝。」一頁書拂塵飛動,眼神凜凜。「祢若決意滅世,一頁書唯有,滅神!」戰火再起。


PS:真不想曲懷觴死,但是,他自己因為樂執令也不想活了,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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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里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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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發表於: 2015-09-29 23:19    文章主題: 引言回覆

第十三章


『滅神』兩字若出自他人口中,棄天帝會回答的不過『螻蟻也敢誇口滅神』、『不過手下敗將』、『用實力說話吧』等等輕蔑的回答,但開口的是一頁書,棄天帝竟然沒有生氣或受辱感,只覺得眼前彷彿是團烈火中走出如玉佳人,烈火焚盡世間髒汙、玉人傲絕天下顏色。「梵天。」千言萬語,棄天帝只餘一聲百轉千迴的呼喚。

梵天?劍子望向龍宿,龍宿也望向劍子,兩人心中有相同的疑慮。再望向佛劍,此僧沒感覺,佛碟凌空祭出,準備和一干魔將開打。

對於棄天帝呼喚中包含的萬千感情,一頁書毫無所感,出手便是十成功力直擊棄天帝,欲要先破棄天帝護身氣罩,再圖傷之。「大梵聖掌。」

面對一頁書全力一擊,棄天帝竟棄護身氣罩不用,與一頁書面對面、掌對掌,衝擊的龐大氣流,震天撼地,衝擊周圍眾人,靠近一些的魔兵甚至因此而亡。

「用出祢的護身氣罩。」和棄天帝對掌的一頁書,兩人靠得極近,一頁書聲中帶殺,鳳目凝視棄天帝。「一頁書不需任何人相讓。」

祂是毀天滅地、舉世無匹之神,殺,從來不猶豫,但面對眼前白髮僧者的招招絕殺,卻是只守不攻。

「一頁書送回祢所講之話,祢容情,吾卻無情可容。」似是不在乎對手的忍讓,一頁書毫不客氣殺招連出。「破甲尖鋒七旋指,五蓮法指。」招招皆以一點極力直指棄天帝中闕弱點。

察覺一頁書殺意非假,棄天帝莫名哀傷、憤怒,諸般情緒交雜,閃身卻絲毫不慢。「梵天,神的容忍有限。」

「有何本事,盡出吧。」如玉臉龐上鳳目凝視棄天帝,雖知不敵,仍傲世不屈。

棄天帝堪稱完美的五官上毫無表情,內心極為少有的複雜、翻騰,最終...仍是不能對一頁書出手,因此只擋不攻。同時,一頁書在棄天帝的退讓之下,招式漸趨緩和,生性正直的僧者,對於不還手的對手,也無法殺招連連。

這邊一頁書與棄天帝相殺得難分難解,那邊,正道群俠與眾魔界敵人亦打得昏天暗地。

蒼、朱武、極道先生等一眾正道,各挑上一高等魔將,凝神以對。尤以朱武和伏嬰師之戰,極為激烈,兩人互相知曉對方招式,更心懷恨意,一對上毫無試探,皆為奪命之招。

三先天則是默契十足,一邊殺敵一邊聊天。

「事情看來不太對勁阿。」再綜合之前蒼和朱武說,傷重的一頁書輕鬆阻止了棄天帝的訊息,很有趣喔。劍子奸笑著,古塵戳翻一眾魔兵。

「確實有問題。」紫龍影華麗而出,掃翻後面又一波魔兵。

「什麼問題?」佛劍疑問。

「佛劍,你負責聽和打人就好。」乖喔,一邊去,和尚聽不懂啦。劍子給佛劍一個笑臉。

「...。」反正劍子和龍宿的閒話大多不重要,佛劍專心護生斬業,專挑魔將打,魔兵有兩個人在處理。

「這就是佛門以容貌取人的目地吧。」龍宿感嘆佛門真是太詐了。

「另外做神棍,化緣騙錢也很有用。」劍子覺得自己好缺錢。魔兵剩沒多少,再來就只能殺魔將了,累。「看一頁書和棄天帝相殺相愛的這麼開心,吾還來不及跟他說,吾等三人練有合招,有望可擊退棄天帝。」

「不如現在對一頁書吼叫解釋吧。」龍宿笑說,完納這區最後一個魔兵。

「好主意。」佛劍送給第四名魔將往生一劍,轉對一頁書和棄天帝方向。「梵天,吾和劍子、龍宿,有合招可對棄天帝,你快退!」

「...。」劍子和龍宿無言。多少年了,佛劍到底什麼時候弄得懂他們在講笑話。而且,最好棄天帝聽到後還會接招!

「那便讓吾見識,你們三人如何阻止吾,又如何守住神宮。」根本不想和一頁書打、也打不下去的棄天帝,正好解脫。

面對棄天帝忍讓,一頁書亦無法再出殺招,既然如此,不如讓三先天一試。一頁書與棄天帝雙掌交擊,借勢而退。

「...。」有沒有這麼傻?!劍子、龍宿覺得天道這麼不對勁,一天到晚末日來臨,一定是因為神...都有傻病。

「佛見三千破,護生斬罪。」無暇讓兩人繼續吐槽,佛劍已經持著佛碟衝上前去了!

「佛劍。」衝太快啦!劍子跟著佛劍背後而上。「道見萬物滅,殺生歸一。」

「哎呀。」龍宿無奈隨後,打生打死這件事,不適合華麗無雙的龍宿啊。「儒見天下殘,覆世始元。」

「你們,便是伏嬰師所說的三先天。」棄天帝雙手背後,凜凜風姿,自有俯視人類之意。「人,終究也只能是先天。」

「請神容易送神難,不過,終究要送。貧道算過,今日正是送神的黃道吉日。」再說,祢也不是正道請來的。劍子拂塵揮楊。

「神宮之路,汝是到此為止了。是說劍子,汝何時也兼差送神驅魔囉?」儀表華貴,龍宿羽扇輕搖。

「阮囊羞澀,不得不開發新業務,多多捧場。」這麼多人賴在豁然之境,他欠龍宿的債務節節高升。

「殺生為護生,斬業非斬人。」囉嗦這麼多,先斬再說。佛劍佛碟插地,戰意十足。

「護生?吾之滅世,才是真正的護生。」眼前三人,不需留情,需要快意一場戰鬥的棄天帝,單手向天,光彩奪目,一出手便是。「神之光。」

三先天三人合力一擋,驚爆剎那,所見竟是黃沙怒揚、披髮染紅,所向披靡的三方聯手,首嘗最驚心的失敗,口溢鮮血,連退數步。

「呵,吾就知曉,和劍子汝一夥,必無好事。」龍宿掏出繡工精緻的手巾,優雅擦去嘴邊血漬。

「這場真硬,生死關頭了,你還偏心佛劍。」怎麼不說和佛劍一起就沒好事呢?劍子感嘆自己沒人愛。

「人,無力抗神。」棄天帝言語中無自信自傲,因為,這只是事實。無與倫比的神招,盡在雙手揮畫之間。「有何能為,盡展吧,因為,這是你們最後一次了。」

一旁,一頁書、正道同志以及伏嬰師為首的魔界眾人,自然分立兩邊,觀注眼前的驚天一戰,生死存亡,在此一役。

PS:越寫越短,不過不斷在這裡,又會超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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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發表於: 2015-09-29 23:21    文章主題: 引言回覆

第十四章


三先天和棄天帝,命定注定的一戰,就在磐隱神宮五百里之外,眾人眼前,龐薄展開。三先天深知,此戰,是三人過去、現在、未來,最為艱難的一戰,但為蒼生、天命,三人默契攻守,挑戰神威。

一招使三人嘔血,豪氣萬千的棄天帝,黑色靈氣籠罩全身,飛揚上空,頓時,無匹滅世氣燄,吞天蓋地而出。

「天火滅業。」佛劍首先出招,指捻無上法印,烈火頓時成形。
「天下風濤。」龍宿氣流旋轉,風雨之招同出。
「天元定一。」劍子運化太極陰陽。
三人合招,擊向天上的棄天帝,卻見衝擊過後,棄天帝護身氣罩流轉全身,毫髮無傷。

「只有如此嗎?」異色雙瞳中,全然無一絲情感,唯有,全然的毀滅!

不受棄天帝威勢影響,前招無用,劍子『仙影飄跡』與龍宿『吞日龍吟』絕式隨即再出,古塵、紫龍影雙劍連合,氣勢瀰天蓋地直撲棄天帝,欲要吸引棄天帝注意,利用佛碟聖氣突破祂之護身氣罩。

只有兩人?棄天帝察覺有異,對抗雙劍來攻同時,亦關注不動的持劍僧者。

「佛雷斬業。」倏然,佛劍身影快速,雷霆一擊,佛碟近身衝向棄天帝。

就在棄天帝雙掌擋下古塵、紫龍影同時,佛劍佛碟後發同至直刺棄天帝中闕,本該不可能奏效的攻擊,竟入神體三分。

「嗯?」受傷的棄天帝疑惑,掌上卻不遲疑,震傷逼退劍子、龍宿後,掌運神元,一抗佛碟,劍身熟悉的氣息與紋路,分明是,「殺戮斬罪之劍!」心中一怒,掌擊佛劍胸口,佛劍順勢被擊飛到劍子、龍宿身旁,口溢鮮血。

棄天帝沒有趁勝追擊,而是向天怒問!「祢竟違背神諾,插手此事。」

「九梵滅。」,「道極玄空。」,「天風不落塵。」,趁棄天帝分神之際,佛劍、劍子、龍宿,頂峰招式再現,儒道釋三氣連貫,天氣陰陽乍時調配,三神氣化有為無,攻向棄天帝。

「神之印。」深感再次被至高神背叛的棄天帝,一出手便是尚未出現的絕招,消彌三教連招同時,無上餘勁擊向劍子。

突來的一掌,劍子避無可避,卻見龍宿閃身而來,搶先一擋,保護摯友!「啊!」龍宿胸口頓時浮現五指黑印,同時嘔血,受創非輕。

「龍宿!」劍子、佛劍憂心喊到。
人在龍宿身後的劍子更是向前扶住搖搖欲墜的龍宿。「好友,吾不知你對吾如此情深義重啊。」
「哼。」龍宿身上傷口緩緩消失。「吾救汝,是因為汝欠吾很多錢,在汝還清之前,龍宿不准任何人殺汝。」

「血族的不死之身。」棄天帝打量龍宿。太閃亮了,黑暗血族的異類。

「意外嗎?接下來,有讓祢更意外的。」語落,龍宿劍再出,劍子、佛劍默契連手,三人輪替,合作無間,一時間,棄天帝竟有制肘之感。

「人類,總是不知道天高。」身為毀滅之神,卻受人類所牽制,雖只是短短時刻,也令棄天帝難已忍受,加上方才發覺至高神違背諾言,棄天帝昂然一怒,頓時最強的風雷雙式運化雙手,強悍的氣流,轟雷掩四面、狂嵐走八方。「全部,都該毀滅!」

就是此時!三人六眼對上、心意相通,深知現在就是唯一施展神宮修練破魔之招的時機,最強流氓的最大賭注,就在此一搏!

「天、為日!」劍子。
「地、為月!」龍宿。
「人、為星!」佛劍。
返照風雷之變,三式淨土之光。只見三人飛升上空,開天之招,極光之式,三教頂峰三式同出,神之光華逆返而現,三種不同的劍芒,三道神聖之光同照棄天帝,激發的光流化作神罰,貫穿棄天帝身軀!

只見臨世以來,所向無敵、傲世睥睨的棄天帝,發出低聲痛苦呻吟,就在短暫的呻吟消失後,棄天帝全身忽然暴發無比神聖華光,身後浮現十翼白羽無窮無盡、覆蓋天地,由不知名之處傳來陣陣清聖低吟,絲絲入耳,似天地萬物、自然之道,歌吟、禮讚創造與希望之神的現世。

這是?一頁書凝視眼前景像,同樣的面孔,卻是截然不同的氣息,慈悲、祥和、希望、生機,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清華,就是眼前之神。另一面的棄天帝嗎?

除了稍微了解棄天帝擁有兩種神格的一頁書外,正道對滅世魔神的轉變,紛紛感到疑惑不解;而魔界眾人,對於崇拜魔皇的竟化為聖潔神祇,只覺得世界末日,希望破碎。

倏然,白色棄天帝幻化回黑色棄天帝,十翼白羽噴飛滿天,落下的卻是無上魔氣的黑羽若雨,三先天與一旁觀戰的正道眾人,被觸之則傷,但只有一頁書周身一尺,毫無黑羽靠近。

「學佛差那麼多,那這樣吾也要考慮學佛了。」被黑羽燒了好幾個洞的極道先生發現一頁書身邊安全,連忙躲來。

嗯?一頁書深知與學佛並無關係。但黑羽為何不會靠近的原因,他卻也不知。

「好個極天神光。」棄天帝大聲一喊,地面震動,怒極氣極,語氣反而平順下來。「殺戮斬罪之劍、極天神光,這些,都只說明祢對人類沒把握!至高神!哈哈哈哈哈!!!」狂傲的笑聲,背後黑翼聚現舞動,強大黑色魔源不停激發,不論正道、魔界一方,皆受創不輕,唯有一頁書和身邊的極道先生例外。

在強大的魔勢之下,三先天首當其衝,吐血難支。
「我可以說出那不雅的兩字嗎?」唯一的希望之招失敗,劍子好想大喊『靠夭』!至高神是哪門的騙子來著?
「汝說啊,但即使死劫,吾仍要維持吾一貫的氣質。」儒門龍宿,要優雅華貴到死。
「都這種時候了還顧氣質啊?受傷的不死之身!」劍子戳了戳龍宿。
「不死之身就不會得內傷嗎?」龍宿很想翻個白眼給劍子,但死劫在前,萬一死狀呈翻白眼狀,也太汙辱他龍宿華麗的一生,只能忍。
「有何心願,把握時機吧。」佛劍緊握佛碟。他、還要拼!
「難得佛劍你有此心情。」劍子苦著臉,都快死了,還要拼啊。
「下一刻,也許沒命,這一刻,是唯一的機會。」佛碟已是起手勢。
「說的好。」下一刻,真的會沒命!劍子古塵輪轉。
「任汝魔道神道,皆要回歸無間。」龍宿紫龍影亦是不屈。
「注意來!」劍子強提最後真元。「萬引天殊劍歸宗。」
「人類,將豁盡畢生之力,消滅汝。」龍宿強招再出。「萬代河山滿江紅。」
「最後一擊!」佛劍一往無悔。「萬諦歸一劍梵滅。」

「可笑的人類。」棄天帝背後黑色羽翼消失,魔力盡納身軀,雙手托運魔元,強大魔力,竟使五百里外的磐隱神宮也受影響震動。「神之滅。」所有的汙穢,皆消失吧。

就在三先天拼死一招、棄天帝最強神招將出之際,一頁書看出用盡最後真元的三先天必敗無疑,為救三人逃死,他不畏生命危險,縱身而入擋在雙方之間!

「一頁書!」「梵天!」氣空力盡的劍子、龍宿、佛劍收招不及,極招殺向一頁書!

「梵天!」乍見此景,棄天帝心頭一震,不顧強行收招反傷自身,壓下殺招,口吐鮮血,卻是不暇自顧,身形變化,來到一頁書背後,欲要護住白髮僧者。

「嗯?」做好承受雙方極招的一頁書疑惑棄天帝動作,卻不妨礙他拂塵舞動,捲住身後的棄天帝,將神移至一旁。「啊!!」本來還有時間運功化解部分氣勁的一頁書,為移動棄天帝,只能以肉體承受三先天至強一招,立時噴飛嘔血。

「...。」佛劍拖著傷體,直奔向前,欲要接住佛友,卻見黑色人影瞬移,快了數步。

「梵天。」棄天帝再次接住受傷落地的一頁書,心中之慟,讓祂立下神誓,絕不讓梵天在他眼前倒下第三次。「你怎樣了?」雖然想要用再生之力為一頁書療傷,但人之肉軀,短時間內無法承受神力過多,棄天帝只能體會難得的乾著急感受。

「無礙。」一頁書語畢,隨即溢出一口鮮血,白皙纖細的手,握住棄天帝指結分明的手,勉力站好,除了嘴角鮮紅,看來好似無傷,可是棄天帝從他氣息得知,他傷得不輕。「今日,一頁書得見棄天帝正神風采,實非凡也,吾相信...。」話未完,卻被正道眾人行動打斷。

早就覺得棄天帝『心思不正』的劍子、龍宿互相扶著對方看戲,絲毫不著急;但讓一頁書被棄天帝擒走過一次的佛劍,心有愧疚,不願憾事再演,雖知自己傷重不敵,仍向前欲救人。一旁觀戰的蒼、朱武與極道先生也紛紛圍上。

殺這些人,對棄天帝而言,易如反掌,但...。思及一頁書為伏龍之死武力相向,寧願捨身擋下殺招也要救人,棄天帝就知,今日,無法再戰。「哼!」隨著旋身氣流爆發,逼退眾人,化作黑羽無數,籠罩一頁書身影,隨即,兩人消失。

「一頁書無事,諸位不用擔憂。」為怕正道同志不顧危險來救,也怕他們的行動激怒棄天帝,因而無法好好勸說棄天帝,毫無反抗被帶走的一頁書傳來清亮聲音。

當然無事,有事的應該是棄天帝啊。劍子悶笑,牽動內傷,又溢出一絲鮮血。

「伏嬰師,退兵。」空中,傳來棄天帝冷冷吩咐。



PS:
朱武沒被吸收,蒼沒加入,所以棄大神大勝!!不會回六天之界,要繼續追書和滅世。
一頁書只好了三章,又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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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距離白蓮化形,素還真復生,照理來說,還有一段時日,天地卻意外出現無上清聖光華籠罩,破除最近以來因為神柱傾毀而產生的灰暗氣氛,雖只一瞬,但定禪天因為正氣互相牽引,聚集了較多的清聖之氣,正好推了臨到復生關頭的素還真一把。

只見含苞白蓮緩緩綻放,一股濃而不艷的蓮花香氣瀰散定禪天,在蓮花全開之際,花心浩光衝天,熟悉的詩號再度傳來。「半神半聖亦半仙,全儒全道是全賢,腦中真書藏萬卷,掌握文武半邊天。」隨詩現身之人,頭戴蓮冠,手持拂塵,額間硃砂,眉上漩渦,五官雅緻,正是一身隱含儒風、道者裝扮的清香白蓮素還真。

擔心會看到素還真裸體的菩薩淨琉璃,拖延片刻,確定素還真有時間裝扮好自己後,才慢慢出現。「素還真,你提早恢復了。」

「相信菩薩對於方才龐大聖氣亦有所感,素某也是因此提早恢復。」素還真拱手作揖。「這段時間,感謝菩薩維護照顧。」

「不用,你之所做所為皆為蒼生,如今得眾人與你周全,也是因果善緣,吾不過舉手之勞。」

「方才那道聖氣,超越人間限制,出現的時間極短,但素某可感應到陌生中有股奇異的熟悉感,不知是何人所有?另外棄天帝、死國、火宅佛獄也不知近況如何,素某心繫於此,先向菩薩告辭。」身為池中蓮花時,多少有聽見中原現況,雖是掛念不已,無奈蓮花之身動彈不得,如今得已復生,便急於了解現況。

「如今正道人士多聚於豁然之境,你可先往一探。」

「素某告辭,請。」方才恢復,但苦境諸事繁多,素還真不能多加休養,匆匆便往豁然之境而去。



豁然之境內,磐隱神宮的最後一招竟然失效,三先天更因此重創,甚至再次弄丟了一頁書,正道眾人難掩氣氛低迷,無言相對,除了一邊吐血也要一邊吐槽的劍子、龍宿,仍是鬥嘴不已。

「唉啊啊,吾的老骨頭啊。」劍子槌著自己的背。「那個棄天帝口中的至高神,真是不可靠,什麼神罰之光,效果不佳,差點害死吾等。」

「一定是施展的人不對,吾和佛劍皆無問題,必定是劍子汝拖了後腿。」身為不死之身的龍宿,傷勢好得最快,已經可以抽菸泡茶。

「連神所留下的三人合招都無用,棄天帝,要如何滅之?」蒼憂心忡忡。「莫非,天,真無一點憐憫,定要人間滅亡。」

「別擔心,一頁書不是說,棄天帝他要負責,天塌下來,有一頁書頂著,哈哈。」但願棄天帝受得住。笑得太過,引動傷勢,劍子吐了口血。

「...。」佛劍沉思了一會。「梵天比吾等都矮。」所以天塌下來,吾等會先頂到!

「...。」不想再聽冷笑話和認真回答的正道眾人。這三個受重傷的,不去療養,在這裡嘴砲真的可以嗎?

「佛劍,這時候,你就要蹲下來。」那不就換一頁書頂了!龍宿很正經的回應。

「吾豈能讓佛友一人受苦。」所以一定要幫一頁書頂。「你們豈能讓吾一人去幫。」所以你們也要一起來頂。佛劍很真誠的看著千百年來的好朋友。

「吾...吾龍宿一世英明,怎麼會認識一隻白毛烏骨雞、純潔銀海螺,交友不慎,毀人一世,實為正理啊。」這件事一定要載入書中,讓後輩儒生不可再步後塵。

「白毛烏骨雞、純潔銀海螺,山珍海味,聽起來很好吃。」加隻龍,就天、地、海都包了!劍子毫不在意自己被說成一隻雞,還是黑入骨的那種。

「出家人不吃葷。」別找吾去吃。佛劍回到。

忽然,一股蓮花淡雅清香飄入。「劍子前輩,素還真來訪。」

「好個『前輩』,劍子汝慘了。」龍宿哈哈一笑。劍子慘,他就歡喜。

「素還真,你恢復了!」正在為眾人包紮打理的屈世途,聽見好友聲音,丟下手邊工作,急急向外迎接。

「好友,讓你擔心了。」一見屈世途,素還真喜憂參半。喜的是屈世途好好沒事;憂的是屈世途在此,想必琉璃仙境已毀,又要重修。

「知道大家會擔心,你也不會稍微注意一點,動不動傳來死訊,大家都要被你嚇死了。」雖然知道素還真不會輕易就死,但真正關心他的朋友們,多少午夜難眠,擔憂著,這次會不會是真的呢?素還真會不會算錯一步,無法復生呢?

「情非得已,素某也是逼於無奈,多虧伏龍好友幫忙,此次,素某累他甚多。」害他被學海無涯審問、誤會。

「喔...伏龍...。」屈世途臉色僵硬了下。

「嗯?伏龍出事了?」素還真追問。

「這...。」屈世途猶豫不言。

「讓吾來講吧。」身為儒教之人,龍宿發言。「伏龍在三個時辰之前,死於棄天帝之手,拖他入紅塵的汝,確實累他甚多。」

「啊!」乍聞死訊,素還真心頭一震,雖然已經多次嘗過這苦澀的滋味,但素還真仍是無法習慣,也不可能習慣。「是素某之過。」

「不過,儒教中人,若心懷間濟天下,沒汝、也會有別人,命該如此,也怨不得汝。」龍宿說完,開始收拾物品。

「龍宿,你要離開?」劍子察覺不對。

「素還真既然再出,龍宿也可以恢復悠然山居,這就回三分秋色。」美好的生活在等待著他。「再說,吾也得到學海無涯一趟,交待伏龍遺言。」

「不可啊,棄天帝那邊還要吾等三人合力。」少了一個人,合招怎麼用?劍子眼巴巴的拖住龍宿。

「合招既然無用,多試無益。」不是每次都這麼好運,可以逃出生天。「再說,一頁書不是說『此神交吾』,劍子莫非懷疑百世經綸一頁書的保證!」龍宿只想快點回家彈琴、泡茶,給可愛的仙鳳伺候得好好的。

「你要回去,也可以回旁邊的疏樓西風,不一定要跑那麼遠。」劍子扯著龍宿衣袖不放。

「現在吾喜歡三分秋色,離汝較遠,不用送。」龍宿拉回自己的衣袖。「佛劍,三分秋色的大門永遠為汝而開;至於劍子,汝若要還錢,也不必遠道而來,將錢送到各地皆有分行的『匯通天下』銀莊即可。」

匯通天下、儒門天下?名字這麼像。「這間你開的吧。」劍子幽怨的看著龍宿。

「股東而已。吾真不想講這兩字,『再會』。」龍宿化為紫光,口念詩號,漸漸遠去。「華陽初上鴻門紅,書樓更迭,龍麟不減風采,紫金簫、白 玉琴,宮燈夜明曇華正盛,共飲逍遙一世悠然。 」

「唉,真的走了,佛劍,你也不阻止龍宿。」劍子看向發呆狀的佛劍。

「心之所向,阻止何用。」佛劍表示不可強好友所難。「需要時,就將人引到三分秋色,不想打,也得打。」

「...。」劍子無言。佛劍,那個純潔銀海螺中間的螺肉從外黑到心吧。

劍子和龍宿、佛劍好友對談,素還真不便打擾,跟一旁的蒼詢問狀況。「弦首,素某觀眾人皆動過真氣、身有傷勢,而且情緒低落,不知發生何事?三個時辰前,臥龍好友又為何身亡?」

「唉,詳情聽說。」蒼將當時情形一一道來。

「喔?」素還真聽完蒼所言,若有所思。棄天帝行為十分詭異,為何對前輩似有不同?那名白色神祇,代表什麼?看來助吾恢復之聖氣便來源於此。「那不知死國、火宅佛獄和集境現在狀況又是如何?」

「死國、佛獄皆將士無數,武力非凡;死國以萬妖爐,佛獄以貪邪扶木,吞食苦境靈氣,靈氣被吸盡處,生態改變,不適合人民生存。至於集境,心存漁翁心態,欲坐收其利,也非易與之輩。」蒼看得分明。「現今苦境中原,局勢艱難,如今你再出江湖,蒼的心安了一半。」

「弦首過譽了。」素還真謙讓說到。如此聽來,苦境中原處於漩渦中心,稍有差錯,便是萬劫不復!

「素還真。」劍子在一旁神秘的招招手,暗示他過來。

素還真從善如流,來到劍子身邊。

「附耳過來。」劍子在素還真耳邊竊竊私語。「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只見素還真面無表情,連連點頭,最後忽然浮現一抹恰到好處、如蓮微綻的笑容。

「素還真啊。」正好端茶來要給素還真的屈世途內心發毛。「你這樣,吾很怕。」這個笑,通常代表有人要倒楣啦。

「好友如此了解素某,真是讓素某感動萬分。」素還真端過茶盞,優雅品茗,又是一派出世高人之態。



PS:真實情況是,天塌下來,佛劍和劍子去頂,龍宿哭著急慌慌的跑走,想盡辦法救人。哈哈,龍宿就是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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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無塵聖僧真是你所救?
漢:沒錯!他是我第一百名的師父。你呢?是我最難忘可愛的仇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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