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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載]齒輪 作者:瑾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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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kygod
九里總管


註冊時間: 2003-09-29
文章: 2134
來自: 九里坡

發表發表於: 2009-12-19 15:20    文章主題: [轉載]齒輪 作者:瑾璃 引言回覆

一樣是央司配
感謝瑾璃的大方,連同齒輪也一併奉送(拜),
其實御道的出生,都是最後那句美好的住口衍文啊∼∼∼XD

原文在此:http://blog.yam.com/sullary/article/25261867


--


【齒輪】


他常常想,擅長機關御術的自己,也許不過是江湖這個巨大機器中的小小齒輪。
看似獨立的個體,其實不由自主前進著,一步又一步,除非齒輪崩壞,否則永遠都不會停止運轉。

今天與這個齒輪相碰、明天與那個齒輪相碰,冥冥之中,似有既定的軌跡。

他與那個人的相遇、相識,似乎也是如此。




第一次見到央森那天,是個忙碌的日子。

學海上下都在準備六部執令的就職典禮。專司典儀的禮、樂二部最是忙碌,禮官儒官穿梭在各部中叮囑各種準備事項與禮儀細節,禮部的學生們則在禮官身旁跟前跟後列隊見習;樂部排練的絲竹管弦之聲透過幾個苑落嫋嫋傳來,曲子練了遍又一遍,換過一首又一首,賓客入席、行禮、禮成通通都有不同的曲制。

御部雖然是冷門科,司徒偃卻也不得清閒,禮官三番兩次通知他什麼時候該梳洗焚香淨身、什麼時候該著裝、什麼時候該啟程前往大廳……裝著沒聽見還不行,得在禮官儒官呈來的通知書上畫押簽名蓋印,以確認各部執令確實接收到禮部的通知與時程表……這些繁文褥節嚴重耽誤到他幫木甲助教進行年度維修,卻也莫可奈何。

好不容易待通知隊伍魚貫遠去,才稍得一會清閒,他又聽到一陣啪咑啪咑的腳步聲。

該不會又是禮官來了吧……不知第幾次放下手中的鑽頭與鑷子,司徒偃很快意識到自己似乎是想錯了。

那腳步聲並不像禮官隊伍那樣人數繁多、也沒有那種屏著氣息的小心翼翼,那是只有一個人的腳步聲,只要不是禮官來了就都好辦,掌握時間幫木甲教授把頭殼蓋回去再按緊鎖上,一切就大功告成——

司徒偃彎下腰在散得滿地的工具堆裡精準拾起螺絲起子,卻在低頭時望見一雙閃亮的黑皮靴。

……這誰啊?

他皺眉,直起身板看見一張好漂亮的臉。

學海無涯兼容並蓄,也有許多外國學生來這裡相互交流,但眼前人並不像天竺學生那樣黎黑矮小,也不似出身沙漠商隊的子弟那樣剽悍壯碩、有著一頭鋼絲絨般深色的硬質捲毛。

金髮碧眼素瓷胎——他曾聽師父這樣形容遙遠國度的人種。

那是很遠的地方,司徒偃沒有去過,但如果師父沒有誑他,那『金髮碧眼素瓷胎』說的約莫就是眼前這樣的人了。

對方的髮絲彷彿巧匠悉心拉出的金線,纖細又柔軟,那雙眼睛既像寶玉又似水晶,隨著光線變化折射出不同的顏色,有時海藍、有時天青,有時是湖水綠,深邃俊美的臉孔白皙細緻如剛出窯的瓷器,沒有一丁點瑕疵。

那是一個身材高挑修長、身著異服的美青年。

八成又是哪裡來的留學生吧,這樣想就不覺得奇怪了。司徒偃暗忖著,卻聽見美青年啓了唇,語調有些楚楚可憐:

「請文……泥可以高鼠窩交統得紡間在哪裡嗎?」

「你說什麼?」司徒偃發誓他聽得懂青年說的每個字,可是這些字組織在一起,乍聽之下只形成一片混亂,構築不出任何意義。「你再說一次?」

「請文、那個……交統?」美青年偏著頭思索,換了個發音:「角筒?他的紡間在哪裡?」

「你……」雖然不太確定,但司徒偃將對方的話語用八音迅速排列組合一遍,模擬出最有可能的意思:「要找教統?找教統的房間?」

「詩啊詩啊,泥好厲海!」美青年拍著雙手呵呵笑起來,那雙手上戴著絨布鑲蕾絲邊手套。

「哼,」這下不用翻譯,司徒偃也很確定對方是在讚美自己,他龍心大悅,自懷裡掏出一張畫得密密麻麻的軟布:「我當然厲害啦,整個學海還沒有我解不開的機關陣法,要找教統,諾,這張地圖拿去,你現在站的位置是這裡,向前走五十步,右轉,然後再……」

美青年似乎很急迫,一聽完他的解說便匆匆離去,不忘轉頭朝他笑道:「泥很gentle、很nice∼謝謝泥!」

司徒偃也很急迫,他驀地想起等會就要舉行的六部執令就職大典,而他還沒沐浴淨身、也還沒著裝準備——

雖然是學海裡難得一回的重要時刻,但司徒偃在穿戴禮服的同時,看著鏡中的倒影,忍不住困惑……自己究竟是哪裡耐死,自己的頭又是哪裡尖了?




基本上各部執令向來是薦選。

前任執令在退休前都會在自己所屬的學生中擇一優秀者擔當重任,先內擬好心中屬意人選呈報教統,教統十有八九都會准薦,也就是同意了人選,這個做法少有例外的。偶有遇上前任職令任期未滿便病歿亡故者,則由教統親自選派。

自己是御部的佼佼者,這是無庸置疑的事,是以諸葛神機老師在呈報舉薦名單前也問過他的意思:

「教統和太學主都很看好你,你覺得呢?」

「師父,」他想了想,這麼道:「不管做不做執令,不都是要終生與機關陣法為伍的嘛?」只要能隨心所欲鑽研御術的精粹就好了,於他來說,是否居於高位,倒不是那麼重要。

「唔,確實如此……」諸葛老師沉吟一陣,擺了擺手:「我知道了,你下去,早些休息吧。」

御部向來人事更迭不大,諸葛神機執令一當就是好幾年,就連學生也是固定的老班底,每年招生選部的時候也少有新血,反而是其他部來旁聽的學生居多,幾個十年過去,諸葛神機終究也老了,鬚髮花白,連敎新生排佈初等陣圖時也得顫巍巍戴上老花眼鏡。

司徒偃看著老師有些感慨,十五入得學海,一路從新生念上來、又成為諸葛神機的資深門徒,就是他自己也不年輕了。

他問:「師父退休離開學海,有什麼打算嗎?」

「就四處走走看看罷了,哪有什麼打算,」諸葛神機笑了下:「大概也是如你所說,要終生與機關陣法為伍吧。」

師父終究還是在薦選單上用發抖的雙手填上司徒偃三個大字。




莊重肅穆的大典上,禮官拿著絲綢精心裱裝過的絹布一一唱名,公告各部新任執令,被喊到姓名者,便要出列上前,由教統與前任執令共同為繼任者配上教鞭、令牌,並賜下執令才可穿戴的禮冠禮服。

射部執令年前病歿,射部斷層嚴重,清一色年輕學子,年紀最長的東方羿經教統臨危受命,便一直暫代射執令的位子。

禮部毫無意外,由呼聲最高的太史侯出掌。

數、樂兩部,倒是選了出色的新人:饒悲風與月靈犀,都是年輕有為的後輩。

各部大勢抵定,就剩書執令一職還空懸著。

禮官拉長嗓音唱著:「書部執令——央森——上前受禮。」

那是誰也未曾聽過的名字。各部紛紛騷動,大典之上,學生們沒敢喧嘩,卻有幾絲捉摸不定的竊語。

司徒偃瞇了瞇眼,看見稍早向自己問路的美青年正躬身任由教統與前任書執令掛上令牌。

這這這……這傢伙就是書執令?

「禮成,奏樂————」

典雅正樂悠然鳴奏,樂音繚繞間,司徒偃彷彿看見美青年朝他勾了一計笑燦橫生的眼尾。




事後回想起來,他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看似荏弱纖細的美麗青年非但不是個留學生,還在初相識當天就成為與自己平起平坐的學海同僚,而且還共事了那麼久──少說也有好幾個十年了吧,在時間的催化下,一切顯得多麼自然。

也許就像兩個全新齒輪相碰時會發出可怕的尖銳聲響,但只需要一點潤滑油,再耐心任它們運轉半晌,它們便會相互磨合,喀哩喀啦的聲音也會點滴消失不見。

某一天早晨醒來,他突然意識到:不管是那傢伙一身奇裝異服、怪腔怪調的中原話、或是遇到難題就「阿偃、阿偃∼∼」嚷嚷著找上門來尋求協助,自己都已經習以為常。

時間是最好的潤滑劑——

時間也是最可怕的黏著劑——

這兩句話套用在他與那個人的關係上,大概再貼切不過了。




「阿偃、阿偃∼∼」

現在是什麼時辰?是三更?四更?他迷迷糊糊想著,翻身捂緊被子希望可以阻隔任何擾人清夢的噪音。

「阿偃、阿偃∼∼快開門,你幫我看看這個……」

沒聽見,我什麼都沒聽見……八成是熬夜幫學生擬講義熬到耳朵出現幻聽了,我很累,對,很累,只要睡覺就會好了……呣,『那個』的位置是在……黑暗中,他摸索著,伸手往床頭暗處拍了下,軟枕左右兩端出現天鵝絨包著棉花、足以把耳朵完全包覆住的柔軟耳罩——

呼∼∼安靜真好∼∼

他吁了口氣,再度進入黑甜夢鄉。

然而耳罩的功能似乎沒有維持多久——

「……阿偃,你再不起床幫我修理這個,我就要讓你生很痛的病……」

不是半開玩笑的異國腔調,而是有些陰沉而認真的嗓音,密聲傳音功力透著夜風透著窗縫透著軟綿耳罩飄向他,他咬牙切齒翻身坐起——

媽啦!這摳央森到底讓不讓人睡啊!

本以為那傢伙顧忌夜闌人靜,不會大聲嚷嚷,卻沒料到央森會用密聲傳音這招!可惡……早知道就連寢房都該設下防止那傢伙入侵的陣法結界!

匆匆披了件外袍,掌著燈,吱呀一聲把門打開,門外等候多時的美青年逮到機會立刻閃進房裡,拉了他坐在八仙桌前,聲音好不委屈。

「阿偃……」

「幹嘛?」沒央森這種小媳婦也似的語氣是怎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自己欺負他了咧!難道……剛剛門外陰沉的威脅真的是幻聽?晚風很冷,司徒偃縮了縮肩膀,沒帶好氣:「說呀,到底什麼事?」

「阿偃你看……」美青年耷拉著臉,總是容光煥發的俊美臉孔顯得好沮喪,眼眶有些紅,原本白皙的膚色因為至今尚未安睡、在雙目下方出現一圈淡淡的黑影:「我的『喀嚓就有你』,好像壞掉了……」

『喀擦就有你』。

那是一個半月前,美青年在市集裡向一個高鼻深目的西域小販買來的金屬盒子。對著自己想要留影的人事物,摁下按鈕,機器不但會發出伴隨著『喀嚓』聲響的閃光,還會吐出一張黑漆抹烏的紙片,只要塗滿某種藥水再晾乾,紙片上就會浮現被機器捕捉的景色和形影。司徒偃還記得當時美青年天天興高采烈拿著這台金屬黑盒子在他跟前兜轉,東也喀嚓、西也喀嚓,他簡直要被這些個吵雜聲給煩死。

「阿偃……」美青年焦急示範著金屬盒子出問題的部份:「這裡按下去,燈都沒有亮,也沒有喀嚓聲……怎麼辦……?」

「活該,誰叫一個路邊小販隨便賣你破銅爛鐵,你就買了?」嘴上數落著,司徒偃還是把東西接過來。之前剛買來這台『喀嚓就有你』,美青年就一直很希望這台機器能得到他關愛的眼神,他當時打死也不肯碰這個金屬盒子一下,現在不碰也不行了,整個金屬構造體拿在手裡很沉重,表面也沒有拋光,凹凸不平的稜角處處,一個沒拿好還有可能刮傷手。

「可是只要喀嚓一聲,就可以把喜歡的景色留下來耶!十兩金子很便宜啊!」央森複述小販銷售時的台詞,難掩興奮。自己遊歷各地時,那些開心自在的回憶如果能永久保存,遠比身邊擁有很多錢來得值得。

「嘖……」沒有附說明書、又沒有專家解說,只憑著小販浮誇的說詞就相信對方掏出荷包,當然會買到瑕疵品,受不了美青年的浪漫性格,他低啐一聲。

「阿偃……」美青年拽著他的手臂懇求。「拜託你啦,阿偃……」

「好啦好啦,」評估過金屬盒子的狀況,判斷損傷不嚴重,自己絕對有能力應付,他誇下海口:「你先回書部去,我研究一下,明天我給你做個更新更好用的!免花你一毛錢!」

「真的嗎?太好了!」美青年自椅凳上一躍而起,做出驚人舉止:「阿偃我愛你∼啵∼!」

整個人被美青年用力攬住,對方溫溫熱熱柔軟如花瓣的雙唇貼在自己臉頰上——

這這這——

司徒偃大驚失色將人推開:「你你你!你幹嘛?!」

「我在表達我的感謝啊!」被推了一把的美青年滿臉悵然若失又無辜:「很奇怪嗎?」

「廢、廢話!當然奇怪啊!」自己居然被學海同僚輕薄,這種事、這種事——雖然每年自己在學海做的的例行身體健康檢查報告都是優良,但現在司徒偃卻覺得自己患有重度氣喘而且即將心臟病發:「謝謝用說的就可以了,你你……你為什麼親、呃…親……還說什麼你、你愛……」渾帳!都是央森奇怪的舉動害的!現在他連話都說不好了!

「喔,那個呀……」美青年居然毫無懺悔之色,而且還想得寸進尺:「在我的家鄉,我們都是這樣說謝謝的,不只親吻、而且還會擁抱,來,我示範給你看,就像這樣……」

「你你你……你站在那邊,站在那邊就好!不要再靠過來!」指尖顫抖著指向對方,軟弱試圖阻止美青年的靠近,司徒偃倒退數步,再一次後悔自己沒有在寢室內設下固若金湯的防禦機關。

「阿偃你不要這樣嘛!難道你沒有被人親過、也沒有親吻過別人嗎?」美青年沒有再靠近,卻絞著手指不願意離開,反而沉默了半晌,偏著頭,問得小心翼翼:「阿偃,你這麼害羞,難道……這是你的初吻?」

「你你你……你不要再提剛剛的事!我可什麼都不承認!」他才不承認自己是在害羞!他是在生氣、是生氣!

「阿偃……」

「你出去啦!」再受不了美青年嗓音的摧殘,顧不得驚駭,他伸出雙手把這個萬惡的根源推出房門:「出去出去出去……以後不要隨便靠近我、也不要隨便進我房間!」

————砰!

門關上,確認對方腳步聲已遠離,司徒偃鬆了口氣。

終於安靜了。

可是,被剛剛這樣一鬧,司徒偃再也睡不著了。




御執令的寢室有暗道通往御部的兵工廠,也就是學海防禦機關的研究總部,不用冒著寒風出房門、更不用冒著遇上被美青年突襲的危險。

他燃了油燈,在昏黃案前拆解那個金屬盒子時,依舊憤憤不平。


難道……這是你的初吻?


一張既天真又無辜的無暇面容浮現腦海,怪腔怪調伴隨那句富有感情的溫潤嗓音,怎麼聽、都叫人氣得直想吐血。

——對啦!他就是不曾談過戀愛、也不擅長處理人際關係!

怎樣?不行喔?!

比起人們複雜多變的情緒、還有看不見摸不著的心,誠實將所有零件展露出來、毫無隱藏的機械要來得更好相處不是嗎!

可惡……不想了!工作、工作!

用力甩頭把那道閃亮得過分的身影逐出腦海,司徒偃三兩下將那台『喀嚓就有你』拆成大小不一的各式零件。他望著那堆泛著寒光的金屬塊,嗤之以鼻。

哼,不出半刻鐘工夫就在他手下被支解的破銅爛鐵,這樣也值十兩金?

現在五金原料價錢四處都漲,御部學生雖少,用的耗材量卻極大,學海已經好幾次發函下來要他這個御執令節約用度以為表率,為了研究他都勒緊褲腰過日子了,央森居然為著這些廢鐵花了十兩金?沒央森是都不用吃飯是不?也是,這般俊美水靈的青年,像是不食人間煙火,吃空氣喝露水就會飽似的……

不對,怎麼又想起那個人了?工作、工作……

是啊,自己拍胸脯掛保證說了會弄個全新的『喀嚓就有你』,要是無法在時間內完成,自己堂堂學海第一巧手御執令的面子要往哪裡擺?一定要徹底讓對方明瞭路邊賣的俗爛奧貨跟由他手中所出產的藝術精品有多大的差距,怎麼也不能讓嘴上無毛的美青年看扁了!

不對,好像又想起那個人了?工作、工作……

在一如往日埋首研究機關的節奏感中,他慢慢找回自己原有的心跳速度。




出乎意料的,整整一天,直到手中的作品完工,他在御部都沒有聽見美青年的嗓音、也沒有看見美青年穿梭在學生群中花蝴蝶也似的翩然身影。

不過,東西做好了總是要還給對方,不然他留著要幹嘛?無人使用的機械、無人闖關的陣法,哪還有什麼意義?信步走到隔壁書部,等到下課,他在門邊堵人:

「喂。」他掏出那部自己犧牲睡眠犧牲清白重新打造的金屬盒子。

「阿偃?」美青年並有立刻就湊過來,而是咬著唇好不委屈:「你……你不生我氣了?」

「不是跟你講不要提了嗎?我生氣幹嘛?」他乾咳一聲,「我生氣還會勞心勞力幫你修東西?」

「你不生氣就好啦!」

所以……阿偃果然還是在害羞?發現自己沒有被討厭,美青年笑呵呵迎上,玩弄起進化版的『喀嚓就有你』,機器拿在手裡,不像之前粗糙一片,是拋光打磨的很仔細的金屬光亮,沒有以前四四方方的笨拙感,而是既輕盈又有質感的流線造型,長途搬運或攜帶也不會累,順手又好用,試按一下開關,『喀嚓』!

「啊啊,真的耶!真的可以用了!」美青年笑開了臉。

「是吧,早跟你說了,這種小事難不倒我!」司徒偃食指順著鬍鬚,難掩自傲。

「嗯,真的,阿偃最厲害了∼!」美青年點頭附和,黃金一般的閃爍髮色襯著花朵般白裡透紅的柔軟臉龐、搭上那雙寶石也似的湛藍剔透眼珠,煞是好看,那是人工如何精巧高超也打造不出的東西。

司徒偃看著也不禁笑了。

雖然央森舉止與眾人大相逕庭,說話也怪腔怪調,但是說真格的,這學海裡,舉止異常的又豈止央森一個,且不說儒釋雙修的弦知音、不說那一板一眼的太史侯,就是鎮日關在研究室裡測試機關陣法的自己不也常被取笑嘛?

比起深沉的東方羿、過分飄渺空靈的弦知音、還有太過嚴肅不易親近的太史侯,央森雖然過分天真爛漫,卻是好相處多了。

他想著,彷彿又看透了一些什麼。

人生海海,世界上也有些事情就像齒輪一樣,只要不崩壞,就會永遠的持續著、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




「阿偃,謝謝你,我真是太高興了∼啵!」
「啊啊!央、森——」













世界上的齒輪有很多種,齒數與徑長各有不同,但是,若要讓機器運轉,齒輪無論如何不能落單,勢必要找到與自己能夠互相配合的另一個齒輪,兩個齒輪凹與凸的地方,緊密鑲嵌著,合在一起——


「……阿偃,你昨天不是說好了要跟我一起坐船去西方,現在怎麼可以想偷跑?你是壞孩子,我要讓你生很痛的病……」

「開、開什麼玩笑!我又不是你那些笨學生,才不會信這招!」

「你當然不是我那些笨學生,你是壞孩子!」美青年的金色髮絲垂落在他臉上,軟軟的像搔癢,美青年手中的教鞭卻順著他的身軀一路往下:「笨學生痛的是頭,而等一下阿偃痛的地方會是……」

「……住、住口啦!」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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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無塵聖僧真是你所救?
漢:沒錯!他是我第一百名的師父。你呢?是我最難忘可愛的仇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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