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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與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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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lanki
實習虎仔


註冊時間: 2004-01-07
文章: 92

發表發表於: 2004-06-15 16:24    文章主題: 狼與隼(下) 引言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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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一陣冷,雪狼轉醒過來,抬頭看了看,翻身坐起來,眉頭一皺,發現手腕
給綁在身後,腳踝也綁起來了。他記得臉才剛洗完,忽然覺得週遭有人,還沒抽劍
,暗器便破空而來,前五發還是鐵菱,走勢凌厲,左閃右避間抽劍相抗,利害的是
被鐵菱掠風聲遮掩的無聲透骨針,等他發現已經太遲,針扎上左腕,長劍迴轉將面
前守個滴水不露卻已太遲,針上有藥,喊也不及就失去意識,如今他居然躺在一張
床上。床邊一個女子看著他,手上的毛巾是方才涼意的原因。

「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那女子對雪狼發火的口氣也不生氣,右手輕輕搭上雪狼的肩膀
,才要說話,雪狼一甩肩,把對方的手甩掉,那女子輕笑了聲,「別這樣,他鄉遇
故知,不過是想認識認識,不必發這般大的火吧!」

「哼!」雪狼急著要把手腕上的繩子解開,無奈掙脫不了。

「你要掙扎,也先瞧瞧我吧!」

有什麼好瞧的!心頭暗罵,但那女子手指夾住他下巴,逼迫他轉移視野,瞥過
她,尖尖的耳朵,還有開始變色轉紅的眼睛,「妳是狼族的人?」

「總算看我啦!我還怕你一醒來劍就砍過來。冷靜下來就好。」女子笑盈盈地
,「我把你鬆開,劍在那裡,你可不准砍我喔!」轉個身坐在床邊,將雪狼的身後
手上的縛繩解開,也將腳踝的解開了。

雪狼站起身,甩了甩手,重新坐到椅子上,「找我做什麼?」

「當然是有要緊事啊!」那女子將茶水推給雪狼,「喝冷茶別怪我招待不周啊
!因為話只跟你說,所以只好把你帶來了。」

到了夜晚,那股熱度又冒上來,這屋裡只開了半扇窗,實在叫人很不舒服,更
何況這女子身上似乎染了不少薰香之類的東西,胭脂氣很重。他只好喝冷茶去擋那
股不舒服和香氣,「你要跟我說什麼?趕快說完,我要回去了。」

「狼族各分東西,他鄉遇故知可是很難得的啊!吃個飯,聊聊各自的經歷不行
嗎?」女子轉身拿來幾道酒菜,放在桌上,遞上了碗筷,「尤其是這種時候。」

「這種時候?」

「是啊!晚上通常狼族的人都到落腳的地方了,哪像你還在外頭啊!」女子坐
在雪狼對面,督促他吃飯,「我叫湘狐,你呢?你好像不是純種的狼族人吧!」

「劍牙雪狼。」沒回答是不是純種的問題,又倒了一杯茶,雪狼直覺很渴,對
桌上的酒菜半點興趣也沒有。「你知道哪裡還有狼族的人嗎?」想問自己是怎麼回
事,但是對女子總是不易出口,他又倒了第二杯茶,乾渴和澳熱讓他不顧形象地咕
嚕喝光,再倒了第三杯。

「找狼族的人有什麼事嗎?」

「有些事。」好渴,水總是喝不夠,喝掉第三杯茶,雪狼覺得屋內好悶,湘狐
身上的胭脂香歸香,卻越來越濃,像是十隻尖指掐住他的脖子,「我想找人。」

「找什麼人呢?」

「找……」好熱,從湘狐身上傳來的香氣和熱氣像是束縛繩子,將他整個捆住
,明明隔著桌子卻好像兩人靠得很近,體內的熱度越來越高,呼吸吞吐都是熱氣,
血液流竄得越來越快,原本白皙的臉越來越紅,兩眼轉成血紅卻睜不太開。雪狼直
覺想到窗邊呼吸點新鮮空氣,站起又坐下,渾身沒有實在力氣,但下身某個地方卻
亢奮的很。

湘狐走到雪狼身邊,「這時節還敢在外頭亂跑,不是招惹母狼是什麼?」

「……妳下藥……」難道是茶?還是那個針?

「你真的都不懂啊!發情期的公狼出來偷吃,遇到母狼早就撲上來了。我本來
怕會太暴力了才下了點軟骨藥,沒想到你這混血還能撐到現在。」手往雪狼身上一
扶,推著迷茫的他上床,「不過現在得由我了,小雪狼,你才初出茅廬吧!」

「……下去……」想推開湘狐,甜甜的香氣卻阻止拒絕的動作,火燙的血液在
叫囂騷動,雪狼昏沉沉地讓湘狐替他解衣服,探手舒緩那股熱度,身體的衝動讓他
不自覺將對方往自己身上攬,似乎身體的接觸可以降低血液裡的騷動。


啪的聲一扇窗連牆被刀氣唰個四分五裂,直接被轟開了整面,湘狐一見殺氣騰
騰的來人,一手抄過纖刀,「你是?!」

刀隼看見湘狐抄刀,抓起桌上茶壺直往湘狐手上砸去。湘狐直覺橫刀掃過,茶
壺攔腰被剖成兩半,弔月刀氣卻已經殺到湘狐眼前,湘狐狼狽一躲,毫釐之差避過


「妳是狼族的人?」

「你來做什麼!」說是這樣說,自知不敵的湘狐人卻想躍出窗子。

「妳才做什麼!」弔月寒光閃爍,直逼而上,不由她開脫,湘狐眼見脫身不得
,手中纖刀寒星點點,往對手胸前點來。刀隼毫不含糊,往回一撤刀鋒,喀的聲往
對方鋒刃上一搭,藉勢往外削。湘狐不徹刀就要斷腕,只有鬆手,叮咚聲響間,翻
身手揚,暗器飛出。刀隼一見她手欲抬,料想是暗器,回身一手抓起厚重的床簾幫
雪狼擋去,另手弔月氣勁一發,近身無聲的透骨針全給攔下,他曉得雪狼是沒留神
到這無聲陰毒的暗器才給制服,刀氣一迴,削去湘狐的寬袖,連同箭筒也打飛。

湘狐意在退敵,不在求勝,發完暗器,腳一點,竄出窗外。刀隼趕上,抓著剛
拾來的透骨針,隔空打穴,湘狐在地上滾了幾滾,給定住了身。

「妳是誰?」

「他老婆。」

「不好笑。」刀隼臉一沉,「妳想幹嘛?」

「哼!我找老公,礙到你了嗎?」湘狐沒好氣地說。難得找到一個小帥哥,還
是同族的人,偏偏殺出一個程咬金。

「……是礙到我了。」刀隼皺眉頭。難道狼族的女人都這麼開放?見到好男人
就這樣不擇手段要搶到手?還是這個女人是特例,「我們有事待辦。」

「你們要找季鵬是吧!」

刀隼一蹙眉,「妳跟蘆花塢的人是一夥的。」

「哼!」湘狐一挑秀眉,「我可還沒跟小雪狼講完話啊!你想知道……」

總之,這女人是因為雪狼,才來淌這混水。她要跟雪狼講什麼,刀隼也不想管
、懶得理,不過那三個字稱呼讓刀隼聽得很不順耳,腳一踹,竟把湘狐給踹進了一
邊蘆葦叢的泥地裡,不管她哎哎抗議,弔月回鞘,回屋子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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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狼還坐在床邊,眼睛還是模模糊糊的沒有對焦。

刀隼掃視屋內,角落一盆洗手水,抓來便雪狼臉上潑,「清醒嗎?」

雪狼還泛著紅的目光仍然呆呆地看著他。

大概發燒燒昏了頭,刀隼彎身打算抱他起來,卻聽到雪狼哼了聲,「你受傷了
?」

雪狼拉住肩膀一扯,順勢蹭到刀隼身上。刀隼身上有種很舒服的味道,讓被水
潑得暫時清醒的他又開始昏昏沉沉、渾身麻癢,刀隼的體溫很冷,光貼著臉就能感
覺熱度降低的舒服,若要讓整身熱度解緩些……不耐煩地拆著釦子,手貪求地從前
襟滑進衣裡。

刀隼被雪狼弄得手忙腳亂,這時才明白可能是怎麼回事,那個女人給雪狼下了
藥,所以雪狼身上的高溫不是發燒,而是發春狀態,但是現在三更半夜又荒郊野外
,上哪給他弄個姑娘來,出場費很貴……耳朵一陣麻癢,「別咬我……清醒點!」

沒有回話,雪狼甚至趁著刀隼忙著阻止釦子被解的時候一翻身將他壓在身下,
低頭咬著身下人的頸脖,手往腰間探去。

刀隼皺起眉頭,發現雪狼顯然已經呈現渾身慾火、意識不清的狀態,這種私事
通常應該個人自己解決,照現在這種情況,不幫他一把可能不行,雖然說能幫的也
很有限……

打昏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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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炙似的澳熱讓他做了個有關火的夢,睜眼,看到刀隼靠在床邊睡著的臉蛋,
再看看室內的擺設,發現刀隼把他帶回原來的客棧,還給他塞了著枕頭抱,自己坐
在地板上睡。伸指戳戳臉頰,沒反應,還睡得很沉,可能因為天才濛濛亮,昨天晚
上鬧了一整夜,他還模糊記得想推開湘狐,還有刀隼在他臉上潑了盆水,刀隼身上
很好聞,然後……接下來一片模糊。被裡濕濕的,晚上的不舒服都化成液體流出體
外了。

刀隼發現他不見,隨即就找過來……

雪狼笑了起來,翻身下床,一身亂七八糟,有必要洗個澡。

才剛踩到地板,刀隼就睜開眼睛,看看一邊沒事模樣的雪狼,轉轉頸子鬆鬆筋
骨,「還好嗎?」

「嗯。謝了。」

「我再睡一下。嗯……」看到同伴沒事,可以放心睡了,刀隼將毛毯拉好,往
地板上一躺,又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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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到了巳時中才出了門,這會兒從客棧老闆處問得了往蘆花塢的捷徑,雖然
不是陽關大道而是森林小路,但老闆看他們似乎急著趕路,還好心畫了地圖給他們


蘆花塢是在大河邊的一個山頭,因叢叢的蘆葦得名,若在秋日,河邊山腳蘆葦
白狄一片雪白,將蒼綠的山頭襯托的宛如浮在白雪雲端之上。河邊有幾處渡口,因
著五里外有個較為熱鬧的城鎮,這兒人煙較少,渡口散盪著幾艘船隻、幾間房子,
一條黃沙道路蜿蜒湮沒在山林之中。

「從何找起?」

「嗯。」刀隼將柳貞娘放回地上,「叫人出來,別殺人,季鵬還不知在哪。」

「你要怎麼叫人。」雪狼看著刀隼,他很好奇刀隼會怎麼開始。

刀隼抽出弔月,唰的聲在往一邊的蘆葦叢揮斬。弔月威力非同小可,轟個大聲
塵土飛揚,草木避易,引得那邊屋子裡一陣騷動,有張臉在窗邊張望,接著出來了
兩個大漢,還沒說話,刀隼冷冷清清地說:「叫你們當家出來。」

這……這是挑釁吧!雪狼的臉上開始冒黑線。居然忘記刀隼當時上釋靈真古院
問人的方法,當時要不是摩喀爾身段柔軟問出了刀隼的實際目的,依照江湖人只有
硬脾氣的習慣,恐怕幾場架打下來,刀隼也問不出個名堂來。現在也來不及換方式
,話已經放出去了。

其中一個紅臉的戒備地走近幾步,手搭刀柄,「哪有你們先問話的,你們是誰
?」

「叫你們當家出來。」名字不是重點,重點是蘆花塢的主人是哪位。刀隼向來
直來直往,找當事的談判,「還是要我們上去找?」

「哼!哪有這般簡單,當這裡是你地盤?看你八成不是好來好走的,說不定是
個奸細。」

「刀隼,我們順路上山,還是抓一個叫他引路。」雪狼沒把聲音放低,明明白
白說給對方聽。

紅臉漢子忙退了一步,「我就知道你們來意不善!膽子不小,鎮上才給你們教
訓,現在又來,喂!對頭上門啦!這一叫,四周立刻躍出五六個漢子和兩條大狗,
刀光閃閃,齜牙裂嘴,團團圍住三人。

柳貞娘雖見過刀劍,但見這陣仗仍然臉色蒼白,「我們,不能直接問問嗎?」
雪狼看著包圍的人,估了下實力差距,輕鬆地回答:「這些人不是主事,要問
也問不出來吧!」恐怕之前出過事,所以鶴唳風聲的,還沒傷人就開始亮兵器……
不過也是因為刀隼那笨蛋這種問話法啦!「你要抓哪個?」

「再看吧!你顧她。」聲音一出,一抹寒光斬到紅臉漢子頭頂,漢子又驚又怒
才要反擊已經不及。刀隼沒想殺人,刀鋒一偏,削去他大半頭髮,身形一側,飛腳
踹開,在紅臉漢子哀叫仰倒的瞬間,弔月刀鋒直往下個人身上招呼,因為第一人的
哀叫,第二個人還有機會拿起刀攻上。刀隼回刀,一團銀光映出寒星,一聲喀噹將
對方兵器打飛,左手拍掌,第二人一個筋斗跌撞於地。人影飛閃,另一個漢子不吭
聲的衝上,厚刀沉穩直由後背襲上,刀隼手中弔月順著手臂迴旋,頭也不轉,狠往
對方刀背上斬下,啪噹的聲,厚刀斷成兩半。

雪狼看著眼前對他齜牙裂嘴的大狗,將柳貞娘護在身後,眸光一紅,瞪向抓著
狗繩的男子,「狗想跟狼鬥,也不拈拈斤兩。」話一出,那人當真鬆了手,黑色
的鬥犬脫韁奔出,大吼地往目標直撲而上。雪狼退了一步,也不抽劍,覷准時間,
手一張一拍,將合作同時咬上的鬥犬兩頭拍作一處,腦門遭撞的狗兒頭昏眼花地倒
在地上。

「小心!」柳貞娘一聲驚呼,雪狼轉身拉過她,一同避開由後攻來的長劍,長
劍連鞘挑向對方胸前,砰的聲將這個偷襲者挑得後飛,翻進蘆葦叢。

「他……他不會死了吧?」

「暫時說不出話昏過去吧!」雪狼聳聳肩,轉眼看到刀隼的弔月指在一個手執
流星槌的漢子咽喉。

「帶路。」

那漢子看看一地受傷失兵器的同伴,咬牙,「不可能!」

刀隼眼一瞇,正想發作,雪狼按住了弔月,「他們誤會我們的身分,我們自己
上山吧!這條路到山上可以找到你們頭兒吧!」

「哼!要殺就殺,別想我說。」

「那就是了。」

弔月回鞘,刀隼拉過柳貞娘抱起,「你還好嗎?」

「當然。」現在是白天,晚上的難過消失得無影無蹤,更何況現在才剛過午。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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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搶在這些人放鴿回報、對方佈下重重防衛之前上山,兩人順著黃土路直奔山
中,但也刻意放慢了些腳步,他們不認識路,到了山裡仍要看來者的情況探路,來
者是從老窩裡湧出,就算不是,也該是從他們居住的地方出來,只要逆著人潮,找
到一個源頭,定能找主事者。

逆勢找著山裡的一座莊園大宅,對方早就嚴陣以待。

走進庭院,庭中一個青年臉色陰沉看著來客。雪狼回頭看著門外戒備的人們,
顯然知道來客的實力高強,不敢上前,留給庭中這位主事的青年發落處理。

「三位不過兩天就遠道而來,大費周章帶著一名女子上蘆花塢,所為何事?」

「找你們當家的。」

「甭以為沒有大哥就可以趁虛而入,輕易拿下這片地盤。」青年說話夾雜著一
股怒意,「我雖然只是個總管,但也曉得這種要求是不可能的。」

「我們來找人的。」刀隼示意後邊的柳貞娘,「這姑娘的新婚丈夫被你們帶走
了。」

「戰場相見,誰顧得了誰的身家,你要討人,也該有點實質的理由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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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隼正在跟那個總管對話,後邊的雪狼正想著要如何趁這時候到其它地方找人
,另邊卻轉出了另外一人,讓雪狼臉色一沉,「又是妳!」

「不要這麼兇嘛!上次是我不對,這回不用藥就是了。」湘狐嘻皮笑臉地看看
另邊兩個人,歪了歪嘴,一臉〝真糟糕〞的模樣,「小雪狼,你兄弟……」

「妳還敢出現!」雪狼咬著牙怒聲道。

「這是我家我為什麼不能出現。」湘狐一句話頂回去,「我上回要跟你說的話
還沒說完,現在說還得及,我……」

「妳想說啥鬼話,先問狼牙吧!」上回被輕薄,差點栽在湘狐手裡,雪狼現在
見到她就有氣。

「能被你咬一口也很好啊!」看雪狼想動手,湘狐也不含糊,翻出纖刀,在一
片交織的刀光中說道,「我贏了,你就要乖乖聽我。」

「作夢!」長劍出鞘,飛舞翻滾,劍氣四面八方往湘狐飛瀉而去。湘狐扭身翻
轉,纖刃急速橫砍,噹的聲火星四射。就這般一阻,湘狐順勢躍開,右手微揚,吃
過暗虧的雪狼長劍抖成一陣光雨,叮叮噹噹隔開那陣透骨針,這瞬間湘狐連人帶刀
又跟著襲上。雪狼劍鋒迴轉挑起,比湘狐所想的快,直往她心口捅上。湘狐臉色驟
變,刀尖出手,正是側鋒點上劍身,著力使勁迴旋避開,方落地還未喘口氣,雪狼
再度殺到,寒光如雪,湘狐以微毫之距躲開了殺招,刀鋒挾勁往近身兵器上猛砍,
藉勢跳開,銀鏢又往雪狼身上招呼,再被失敗。這會兒湘狐可不敢再做近身戰,雪
狼認真起來比她想像的還強。

「好了,好男不跟女鬥……等等,不要這麼狠心嘛!我有話跟你說……」

雪狼聽得更火,「沒什麼好說的!」

「等等,我是真的有話,很認真的說……」雪狼搶攻招招狠利,逼得湘狐話都
來不及說,得全神貫注地滿場逃命。

顯然雪狼沒報到仇是不會甘心,刀隼不去管他,對著庭院裡的青年說道:「聽
說這姑娘的丈夫被劫上這裡,我們來問人。」

「你以為帶著妻眷,我們就會放人?」那青年不以為然,「你們在山下放倒我
們好幾個兄弟,我們不過抓幾個人來等你們回話,你就來討人?!人可以放,但生
意不能讓,蘆花塢是我們的地盤,哪由得你們來分羹!」

「你不放人?」

「要放人,手下見功夫!」那青年側身沉穩地站著,雙眼卻緊盯著刀隼的眼,
雖然刀隼帶著面具遮去表情,但是眼睛才是洩漏情緒的明窗。

刀隼的眼中沒有表情,臨陣他都會收斂心神,眼裡只一片凜然的蕭索,靜峙如
山,對方雖然不亮兵器,只以一雙手作為抗衡,雖然弔月為神兵利器,在未出手過
招,憑著對手的冷靜,他也不能小覷眼前青年。

猝然動作,身法極快,青年一躍而起,雙掌舞旋帶著呼嘯狂勁往刀隼頂頭劈下
。刀隼佇立不動,銀色刀光猝然閃起,沒有任何聲響,像是忽然憑空出現、卻又精
準地像在那個位置上等著青年自己撞上。青年一見不對,掌勁不吐,人翻身等同越
過刀隼,卻被刀削下一片衣角,跟著他一起落地。回掌再攻,刀隼依舊不動,刀身
揮斬,速度急快,像是明滅不定地幻化出無數刀身,而肉色的蝴蝶卻在其中翻飛。
青年驀然撤招變換,掌氣形同暴風般轟然而至,弔月倒捲灑開一道銀練,精芒洴射

,將近身的掌氣全數攔下。青年變招不成,凌空再起,掌氣如同瀑布流水飛灌而下
。刀隼跟著追上,刀如雪片暴斬,在半空的青年發招不成本該下落,但中途硬是轉
身,在一個斜角中折轉,化掌為刀從側邊空門往刀隼面門砍來。
半空中的刀隼猛地縮身,不是太好看地落地,卻是刀尖一點,弔月著力反彈,
正好跟下落的對手擦身而過,刀身往對方胸膛一擦,青年落地踉蹌數步,那一刀已
經劃開衣襟,血絲由那刀痕點點冒出,青年捂著傷口,沒有開膛剖腹之危,但足嚇
出一身冷汗。

「如何?」望向另邊,湘狐已經被雪狼打得節節敗退,雖然刀法不敵,但湘狐
身法倒是很快,全神貫注之下雖然逃不開但還沒有致命之危,只是衣裙上已經好幾
道劍痕,都是狼狽躲過。刀隼收回視線,面對眼前的青年,「出口是話,人呢?」

「好吧!你要帶哪一個走?」

「季鵬,柳貞娘的丈夫。」

青年一愣,「你們是來找季大哥?」

刀隼聽出話中的驚異,曉得另有蹊蹺,不及詢問……


「等等,是朋友,別傷人!」

季鵬一出現,雪狼正好一招突進,總算把湘狐逼進牆角,劍指咽喉。原本打戰
對峙雙方都回頭,而柳貞娘撲進了季鵬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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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是我管教屬下不嚴,驚動了弟妹。」臉色蒼白的司徒煐躺在床上,向
柳貞娘致歉,「我是季鵬的義兄,本來早就該見面,誰知蘆花塢來了對頭生事,我
不但沒親自幫兄弟的忙,反倒給人傷了,雖然擊退對頭,但舊疾復發。湘狐和阿姜
見我意識不清,也不管兄弟才去幫季鵬搶回弟妹,二話不說直接拉了他回來幫我看
病。」

「那時,金眼以為有人要攻擊我,撲過去攻擊,結果被鏢打傷。金眼負傷飛回
家裡,我看完大哥的病,抽空寫了封信,讓行動最快的湘狐送信回來通知,結果…
…」季鵬沒料到刀隼和雪狼動作這麼快,「湘狐好像在半途就遇到妳們,結果好像
發生了衝突,聽說分部的屋子給轟掉一面牆,司徒煐還以為對頭的請來利害的幫手
。」

「她把事情給誤了。」雪狼翻翻白眼。

「你們也沒聽我說啊!」站在一邊的湘狐嘟起嘴。雪狼出招毫不留情,一點憐
香惜玉也沒有,如果說是晚上就算了,哪有白天這麼暴力的!「我想說,結果你就
拿劍砍過來,早知道再一針放倒你。」

「妳!」雪狼咬著牙,想上前揍人,刀隼一把按住他的肩膀,不讓他衝出去。

司徒煐嘆了口氣,「湘狐,我知道這時節妳定不下心,但也不能這樣啊!」

「可是……」到了司徒煐面前,湘狐似乎就成了跟父母爭辯逃罰的小女生,「
人家好不容易找到同族的,這時節三更半夜沒帶著伴還在外頭的,本來就是拈花惹
草,我又沒有會錯意……」

「但是因私忘公,就是妳不對,更何況他們好心將你嫂子平平安安送來。去道
歉。」

「好嘛!」湘狐無可奈何往雪狼那邊走去,「對不起嘛!不知道你也是不清楚
這時節的事,下回不鬧了,就原諒我吧!」

發現她要拉手,雪狼趕忙揮開,往刀隼另邊躲過去,對湘狐身上的香氣還是退
避三舍,狠瞪著要她不准過來。

湘狐嘴一癟,「大哥你看嘛!他根本不接受。」

「義妹無禮,還請兩位多擔待,幸好沒發生什麼慘事。」司徒煐接話道,「謝
謝兩位將弟妹送到這裡。我還擔心弟妹要是一個人出了什麼事,我就無法對季鵬交
代。兩位若無它事,請在蘆花塢多盤橫幾日,讓在下略盡地主之誼,表達感激。」

看到雪狼一副不想說話的樣子,顯然這裡有湘狐,雪狼一刻都不想多待多講話
。刀隼開口,「不用了。我們向季鵬問完事情,就要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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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雪狼和刀隼,季鵬和柳貞娘並肩走回蘆花塢的山上。

「說到吃藥,你現在好像也沒有吃吧!沒關係嗎?」

「那會發作不一定是單純的生理變化,還有心理的因素。」

「什麼心理的因素?」

「我遇到妳,不就馬上變成發情的狼,直接把妳抱回家了嗎?」

「原來你說這個啊!」柳貞娘笑著靠在季鵬肩上,「那怎麼沒見你跟湘狐糾纏
不清呢?」

「沒有伴的狼才會在外頭招惹。」季鵬低頭親親她的臉頰,「有伴的早就回家
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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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刀隼到林裡找藥,雖然身上有錢,但還是省些用。刀隼認得季鵬開出的藥
材,所以不花錢自己找,找齊了藥材就到河邊燒點水,開始製作。雪狼幫忙將其它
藥草洗乾淨,拿配劍切成一把一把方便研磨之後,坐在一邊看刀隼做藥,一邊想著
季鵬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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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不過就是春夏之交的時候。」季鵬有點好笑地看著聽到發情期這個名詞
呆掉的雪狼,「本想摘完草藥,一邊告訴你們怎麼回事、一邊作解藥,想不到中途
出了這麼多事,煩勞兩位這樣奔波。」

雪狼沒管季鵬抱歉的話。「我長這麼大從來沒有發生過,為什麼……」

「你的狼族血緣比較濃,發作起來跟純種不相上下,可能過去你的養父母在飲
食中放了藥物,讓你跟一般人差不多,所以一旦沒吃藥,症狀特別明顯,到了晚上
就開始渾身不對勁。一般不想拈花惹草的狼族晚上都不太出門。」季鵬將藥單寫好
,遞給雪狼,「每天吃藥把熱度降下來,話說回來,狼族就是狼,找到伴,不用吃
也沒什麼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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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混蛋紀子焉!也不跟他講明白,還他以為自己得了什麼怪病!什麼是〝找
到伴,不用吃也沒什麼關係〞?季鵬說狼族就是狼,所以發情的原因和理由差不多
,要說狼發情是幹什麼,就是找伴侶、繁衍後代。狼雖然是群居的動物,卻……

……

「狼,只有一個伴。你知道嗎?」

「啊?」刀隼抬頭看他,有點不太明白怎麼雪狼忽然冒出這句話。喔了聲,低
頭繼續用湯匙磨著陶缽裡藥草,磨著紫紅的草汁,一邊放了點其它的藥材和水。

「刀隼!」虧他很認真想討輪,結果刀隼居然這樣漫不經心?

「快好了。」刀隼覺得雪狼是因為發燒還有那個什麼發情期,所以脾氣很不好
。他加快動作,不到五秒鐘,陶缽和湯匙拿到雪狼面前,「吃吧!」

「這是什麼?」看起來很像藥膏之類的深紅色半稠物體,他是曉得刀隼的藥草
知識比他好,但這個詭異東西,不會是季鵬說的那個藥吧!

「你的退燒藥啊!」看看雪狼不接手,刀隼縮回手,勺了一匙,「啊!」

傢伙是以為他是小孩子嗎?需要人餵藥?雪狼看看他。算了!把藥吃完再說吧
!那熱度晚上實在燒得他很不舒服。幾匙就吃完了,甜甜的,好像加了點糖進去,
不過因為半稠、刀隼又笨手笨腳的,反到把藥沾到嘴邊。雪狼直覺要抬手抹掉,刀
隼一把抓住他的手,雪狼愣了一下,喔對!袖子白的,沾到可能難洗了。

但是刀隼好像想起什麼,手指頭幫他抹掉,然後點點他的嘴唇,在雪狼想舐唇
時又叫他不要動,然後把他拖到河邊,悶笑聲成了大笑。

瞪著水中的倒影,雪狼一扭頭,「你覺得我上胭脂很好玩嗎?」

「很漂亮。」說是說,但是刀隼坐在一邊笑得很高興,「很適合啊!沒想到…
…」

「笑什麼!」雪狼往刀隼撲去,刀隼一閃卻忘記這裡是河邊的斜坡,想翻身轉
方向避免滾到河裡,腳卻卡到雪狼,把雪狼也勾得重心不穩摔跌下來,一起咕嚕嚕
滾到河裡。

水花四濺。

沉默了好陣子,只有河水咕咚聲。

嘩的聲,雪狼跳上岸,「你!誰教你喜歡開玩笑!」

刀隼坐在水裡,滿臉錯愕,嘴邊一抹沾到的淡紅,「我只是……」看著雪狼的
後腦勺,忽然思緒不知怎麼接的,「啊?你剛說狼怎樣?」

「沒怎樣!」

「你有說。」

「沒有!」

「有!」

「去吃飯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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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前從前,有隻狼,還有隻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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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旅行.繼續幸福吧! *^^*
(莫名的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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